“我去!怎么又是他!”
彦靖瞪圆了眸子,立即挥手带着人围住了蓬天逍的去路,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捅了马蜂窝了这是,彦靖看着楚骁河眼里滔天的杀意,忍不住在心里给这人提前上了两柱香,看来不用他们动手,这人今天也跑不掉了。
宋青萝靠在门边,心里压下的那股气血再也压不住。
噗!
楚骁正要动手,余光看到宋青萝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子一歪无力的都往一边倒去。
他眉峰凌厉地看了一眼蓬天逍,两步跃上前一把扶住宋青萝,随即拦腰抱起,身上的杀意暂时消散无痕迹,冷声呵斥的道:“进来。”
宋青萝支撑了这些时间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力,整个人晕了过去。
彦靖立即摆手让其余的侍卫去对付蓬天逍,反正他那三脚猫功夫也沾不了蓬天逍一点衣角,眼下宋青萝都晕过去了,看来只有靠他的医术了!
蓬天逍眯了眯眼,虽然功亏一篑有些可惜,不过他倒是懂的舍得,知道再打下去也讨不到好,双拳难敌四手,既然没法得手,脚下轻点一下,一跃便飞到了墙外去。
九王府的侍卫自然不会坐看贼人逃跑,随机也飞身跃起跟了上去,很快院内就一片寂静如常。
屋内。
楚骁给宋青萝把脉之后发现她是气血逆行而导致经脉受损,定是用了不合适的心法才会如此,一时之间陷入昏厥,稍有不顺便是性命攸关,他只能用内力护住宋青萝的心脉,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彦靖奔了进来,根本不用楚骁河说话,他赶紧上前认真查看了宋青萝的状况,心下也是一惊,这个宋青萝还真是个人才,居然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冲破穴道。
以前见过最毒的法子不过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宋青萝所用的法子无疑是自残,倒是个下得去手的主子,彦靖很想说一声佩服,他余光瞄到楚骁河土青色的脸,在压在心底暗暗咂舌,拱手道,“王妃这是经脉俱损,需得立即施针治疗。”
一向泰山压顶而不显于色的楚骁河头一次怒吼道:“别说那些废话,要是治不好或者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惟你是问。”
九王府的人见到九王妃的表弟发飙,虽都觉得这人很是奇怪,可这表弟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确实恐怖的很,让人不敢靠近三尺之内,倒是莫名的觉得和以前的楚骁河很是相似。
众人纷纷怔愣,都被这股威严的气势给压住了,旁人看了也不敢多吭声,竟然下意识的都像彦靖那般心甘情愿地被这人驱使。
楚骁河就是楚骁河,连着换了张脸还能这么吓唬人,彦靖心里苦叫一声,叫人将带来的装着药物的箱子放下,面色沉重道:“旁人需得都退下,不能围着王妃。”
侍卫们一溜烟儿的都退出门外,自发的守在周围,自发负担起守护这间屋子的责任,但也不敢靠的太近,那股气压真是低到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楚骁河依旧待在房间里,彦靖见了也不阻止,只飞快的上前将房门关上。
其实他是没有那个胆子把楚骁河给赶出去,按照他行医的规矩,周边是不得有旁人观看的。
只有楚骁河是个例外。
彦靖取出银针正要往宋青萝的百会穴扎,楚骁河眉心一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他有些不解的压低声音道:“王爷?”
楚骁看着那钢针一般粗的银针,哑着嗓子问道,“必须得用这个?换个小点的。”
说罢也不管彦靖纠结的神色,依旧扣紧了她的手不放开。
彦靖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楚骁河,也不再说话,自发的换了银针,不过这下手里却是拿了一大把而不是只有两根,彦靖默默的想,我是和宋青萝有些过节,可也没这个胆子在这个时候给宋青萝罪受,那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他在心里哼唧道,绝对不会说这钢针下去效果必然来的快,虽然之后麻烦了些,但只有配合得当保证针到病除。
彦靖在楚骁河的死亡凝视中给宋青萝的头上和四肢上扎了数十针,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扎栓子一般。
在一轮扎针过后,宋青萝的脸色慢慢的好看了一点,楚骁河盯着彦靖的脸色也跟着变的正常一些。
轻轻吸了一口气,彦靖表示鸭梨山大,他很久没有扎过这么费劲儿的针了,不过是掀了一点宋青萝的袖子,楚骁河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似的。
那接下来的怎么办?
彦靖一脸纠结地把药放交给沉鱼,回头看着深情的楚骁河。
真是横也一刀,竖也一刀!
“王爷,这一轮施诊过后,接下来就是心肺部分了,需得九王妃宽衣,扎心脉才能万无一失,王爷您看?”
都到了最后关头,若是不进行最后一步只怕宋青萝以后就得瘫在床上了,彦靖对比下二者的风险,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医者仁心,只道若是宋青萝出了什么问题,他绝对不会比宋青萝好过好多。
楚骁河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说到底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唯独宋青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他的逆鳞。
哎,想当初,彦靖不也是看上楚骁河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才自愿跟着楚骁河的吗,如今也是自作自受。
楚骁河缓和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彦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只觉得若是自己当真给宋青萝扎了心脉,只怕楚骁河事后要挖了自己的眼睛,可若不扎心脉,宋青萝无疑会成为他这辈子行医生涯中最大的败笔。
“没有别的法子?”
楚骁河沉声问道,语气里是不容置喙的威胁。
刺裸裸的威胁!
王爷,这样对你忠心耿耿的下属真的好吗?
不怕伤了我的心吗?
彦靖欲哭无泪,觉得自己现在当真是彻底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他听到了自己声音里的苦涩和咬牙坚持:“王爷,若是再拖下去,到时候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九王妃了,属下是大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