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虽然蹙着眉,但是眼中却带了一丝笑意,她要的只有孟如卿的相信,管别人怎么说去。
“臣妾谢过皇上信任。”慕容凌行了个礼,准备告退,但是在出兴庆宫之前,慕容凌又回过了头,“那若是真相就是臣妾谋害了贵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呢?”
孟如卿神色依旧,没有半分不妥,“若爱妃只是如此,那真是让朕失望了。”
慕容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到了舞兰宫。
“怎么了?皇上说了什么?”见慕容凌回来了,一直有些烦躁不安的倾歌赶紧站了起来,面色焦急的看着慕容凌。
“皇上说相信我们,让我们努力去找证据。”慕容凌扶着倾歌的手,轻声安慰道:“皇上是明君,定然不会被她们这些小把戏迷昏了头。”
倾歌总算放下了些心,只要不祸及父母,她也就放心了。
“妹妹,你知道吗。”反正也不能出去,慕容凌与倾歌也就坐在舞兰宫的大厅内聊起天来。
“那天我将要落水身亡的时候,我才觉得这所谓很无趣的日子,其实还是很精彩的。”倾歌双手捧着茶碗,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小梨涡,看起来很可爱。
慕容凌低头抿了一口茶,眉眼间有几分忧郁,“是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还没有到万劫不复,还是活着最好了。”
就像从前姐姐说她骂她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还会怨恨姐姐。但是姐姐死了,她才明白过来。姐姐对于自己有多重要。哪怕姐姐还是要打她骂她,也好过身边没有这个人。
“妹妹,很抱歉今天我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在兴庆宫的那一瞬间,倾歌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当时我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觉得不想累及家人。”
慕容凌也不是一个不识道理的人,况且他她也很聪慧,早就想到了当时倾歌到底是在犹豫什么事情。
慕容凌的脸上露出一丝艳羡的笑,声音也变得生动起来:“想来姐姐的家人对姐姐一定很好吧,曾经我也有一个疼我爱我的姐姐,可是现在……算了算了,这种悲伤的事情,现在提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姐姐,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家人啊。”
倾歌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不愿意进宫,父母甚至都可能为了她抗旨不尊,可她又怎么舍得这样让父母付出这么多?
“妹妹,我一定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倾歌粉拳紧紧的握着,勇敢的直视着前方,里面似是充满了热血。
说完了这些,倾歌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好像又有几分难过的样子:“妹妹,我最怕的事情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倾歌姐姐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慕容凌握住她有些发冷的手,柔声安慰道:“现在都是妹妹拖累了姐姐,还请姐姐与妹妹一道想办法,如何把这件事情给查个清楚!”
倾歌明白她现在和慕容凌就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是她们之间没有这层关系,倾歌也会尽己所能来帮助慕容凌的。
“我想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李玉环自己的身上,你洗过了碗,又只有她的那一碗莲子羹里有问题,那不是她自己下药还能有谁?”
倾歌撇了撇嘴,显然是对李玉环的做法不敢苟同。
试想连自己孩子都可以放弃的人,该是有多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李玉环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我们说是贵妃娘娘自己服用了红花而导致的小产,最后还把责任推卸到我的头上,如果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的话,怕是没有一个人肯信的,哪怕是皇上也没有办法为这个推测来做主。”
慕容凌略感头痛,实在不知道这无解的场面该如何解决?难不成还要逼着李玉环承认自己给自己下了红花吗?
“妹妹,我有一法,只是不知道你狠不狠得下心了。”倾歌毕竟浸淫后宫这么多年,虽然不屑于也不热衷于争宠,但是狠毒狠辣的手段,她可看的不少。
如今她想和慕容凌一起在这个狼窝虎穴里继续生存下去,就少不得心狠手辣,这些手段也必须具备。
再说了,是他们先对不起自己的,自己又何必忍着呢?
“姐姐,有什么法子?但说无妨。”慕容凌看着倾歌,眼睛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既然没有办法解决贵妃娘娘自己服用红花的问题,那我们不如就将此事推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倾歌的眼睛里带了一丝狠色,嘴里的话也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很显然,平时皇后娘娘虽然不怎么挤兑她,但是背地里下的死手可不少。
既然现在决定要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那该下的手,她一定会下。
“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姐姐就莫要插手了,这种事情还是有妹妹来做就好。但是妹妹如果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助的地方,姐姐可得鼎力相助啊。”
慕容凌从心底不愿意倾歌沾染这种陷害人的事情,这种罪恶还是让她来担就好。
“这样也好,我也不太会做这种事情。万一出了纰漏,可就捅了篓子了。”倾歌本想拒绝,可是一想起自己的性格和粗心大意……还是免了这份心思,“妹妹万事小心。”
正好小枝已经将舞兰宫的偏殿给收拾好了,走过来行了个礼道:“娘娘,偏殿收拾好了,贤妃娘娘可以去休息了。”
“倾歌姐姐,妹妹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熏香,一会儿你和小枝说就行了。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少不得在我这里住上几天了。”
慕容凌扶着倾歌走到舞兰宫的偏殿,一边唠唠叨叨的说了许多事情,直到她身边的小宫女来了,慕容凌才放心的离开了。
“唉,这事情还得好好想想再操作啊。”慕容凌轻轻地嘀咕了一句,计划却也大概在脑海里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