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吴嬷嬷闻言,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只鸡蛋了,苦笑的对小福子说道,“福公公,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皇后娘娘可是还在床榻上躺着!”
小福子扫了吴嬷嬷一眼,“你看洒家这像是开玩笑么?既然皇后娘娘生病了,那便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在这里浪费时间作甚?待会儿要是错过了治疗时间,可是唯你是问!”
吴嬷嬷醍醐灌顶,浑身一哆嗦,季如银确实是病倒了,并不是装的,因为季秦薛在牢中自杀,让季如银一直抑郁在心,所以这才病倒了。
在看到季如银吐血的时候,吴嬷嬷却是十分冷静的,第一时间便想着去请皇上过来,于是在得知孟如卿已经来了舞兰宫宫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舞兰宫,却被小枝小悦给拦在了门外。
本以为皇上会念及旧情去看一看季如银,没曾想皇上却是连面都没出来,便让自己回去。
现在经小福子这么一说,吴嬷嬷才想起还在床榻上躺着的季如银,吴嬷嬷当即咬了咬牙,瞪了两眼小悦,便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小悦莫名其妙的摸了摸鼻尖,看向小福子,“福公公,皇上当真这么说的?”
小福子闻言,心有余悸的点头:“可不是嘛!洒家可不敢胡乱传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有哪里得罪了皇上,看吴嬷嬷那样似乎此事并不假,皇上倒是一点也不心急,反而还十分不耐烦!”
小枝煞有其事的点头,“皇后娘娘这么坏,皇上当真不应理她!”
话音刚落,便被小悦捂了嘴:“小枝,话可不能乱说!”
小悦一提醒,小枝才惊觉自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且这里还有皇上身边的心腹小福子,当即便煞白了一张脸。
小福子见状也只是笑笑,说道:“你们便在这里守着吧,切莫让人进去吵了皇上和舞妃娘娘,洒家先进去了,若是还出了什么事儿,进来告诉洒家一声。”
“是,福公公。”小悦应道。
殿内,慕容凌看着小福子落跑的背影,扫了一眼孟若轩阴沉的面庞,端起有些微凉的花茶抿了抿,复又放下,拿起一只点心轻品,“皇上这是怎么了?依臣妾看皇后娘娘应当是真的病重,不若她身边的吴嬷嬷也不会如此的大吵大闹,皇上何不去看看皇后娘娘?”
孟如卿在面对慕容凌的时候,自然已经没了面对小福子时候的不耐烦,不过那脸色也依旧没有缓和过来,沉着脸说道:“前些日子,爱妃还未回宫,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皇后当真是胆子大的很,仗着自己的丞相父亲,竟然是话里话外对朕施压!朕是一国皇帝,怎么能受如此屈辱!”
慕容凌咽下点心,微微挑了挑眉,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事发生,慕容凌当然是知道前些天发生了什么,因为有孟若轩在,这些日子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她都知道一二。
看来皇后娘娘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知道现在的皇上不过是个傀儡皇上,平时将孟如卿当做是丈夫,出嫁从夫,多多仰仗,但是一旦自己一直所依赖的娘家出了问题,皇后娘娘便慌了神,甚至想用丞相来压孟如卿。
但是季如银却忘了,孟如卿已经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哄骗的小孩儿了,他有他自己的思维,因为季如银的判断失误,让自己在孟如卿心中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最后,孟如卿还是去了未央宫,毕竟季如银还是个皇后。
孟如卿甫刚一踏入未央宫中,便被满屋的药味闷的喘不过气,微微蹙起了眉,扫了眼大开着的窗户,即便是开着窗户,屋内还是有散不出去的药味。
原本季如银听吴嬷嬷说,皇上还在舞兰宫中不愿过来,季如银有些失落,其实季如银是真的对孟如卿上心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孟如卿只是个傀儡皇帝,但是自己到底是嫁给了孟如卿做了皇后,就算是不贪图那高位,季如银心里也是喜欢孟如卿的。
但是当她卧床时,听到小福子的嗓音时,季如银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后,竟是满心欢喜。
孟如卿走入寝宫内,季如银轻声唤道:“皇上……”
一众太医也都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孟如卿看着地上的太医们,云淡风轻的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一位太医闻言,抬头见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因为思虑太重,伤了心神了,还得多多修养才是。”
孟如卿听着太医的话,抬头看向床榻上一直看着自己的季如银,“皇后,既然太医都说了让你好好休养,这些日子你还是在未央宫中好好调养,切莫太伤神了。”
孟如卿只是一句敷衍随意的话语,但是在季如银听来却是孟如卿是在关心自己。
泪眼婆娑的望着孟如卿,“皇上,臣妾知道了。多谢皇上在百忙之中前来看望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孟如卿蹙了蹙眉,对还在地上跪着的一众太医吩咐道:“你们好好替皇后娘娘看病,若是治不好,朕唯你们是问!”
“是,皇上!”
众太医答道。
孟如卿来未央宫看了一圈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责任,当即便说道:“既然皇后并无什么大碍,那朕就先回御书房了,朕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多待了。”
孟如卿说罢就要离开,眼见得孟如卿就要离开了,季如银下意识的叫住了孟如卿,“皇上!”
孟如卿顿下了脚步,转头看她,“怎么了?”
季如银羞红了脸颊,细声说道:“皇上今夜可是有空来一趟未央宫?”
孟如卿面无表情的说道:“皇后娘娘还是安心养病,今夜朕还有许多事尚且还未处理,就不赖未央宫中打扰皇后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季如银闻言后微怔的神情,径自离开了未央宫。
半响季如银都尚且未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