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脱捧着资料在时司长办公室里学习了两个小时, 对方办公, 他就坐在一旁刻苦学习该怎么扮演好一只灵宠, 只是对方那句“殿下放心,也有一些主人是很宠爱自己的灵宠的“总是搅得他心中不得安宁。
颜脱学完了三章之后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寝宫后继续挑灯夜战学习, 正准备告辞的时候时缄又喊住了他。
颜脱站在门口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就见时司长摘了眼镜, 从办公桌后绕了出来走到他身前,突然伸手扳住了他的下巴, 紧接着神情平淡严肃却又不容拒绝地直接吻了下去。
颜脱惊愕地在那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甚至不懂得挣扎, 也不懂得反抗, 就呆呆乖乖地站在原地任对方吻。直到时缄彻底吻过一遍才反应过来, 睁大眼睛看向面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脸公事公办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的唇上还沾着对方的津液,颜脱几乎真的要相信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 时司长便率先开了口, 依然是冷淡平静的声音,一本正经地提示着:”还有一件事殿下要知道,这次出去扮演我的灵宠,按照资料上所写的, 殿下要和我做很多亲密的举动,甚至比刚才的还要亲密。”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殿下最好提前适应。如果殿下无法接受, 我可以给殿下换一份工作。殿下今晚可以考虑一下。”
说完这两句话,时缄便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低头看起了文件,不再向颜脱的方向看一眼。
颜脱殿下头脑晕乎乎的,抱着自己的学习资料回到了寝宫之中,下意识地拿出了自己的镜子。
今天晴转多云,镜子准确预言了天气,之前预言的那个吻也成真了……说明镜子确实没有问题,看来是不用送去灵宝阁修理了。
所以说……镜子的预言是真的?对于时缄而言,和自己做那些亲密行为就是倒霉的事?但是迫于这次任务的特殊需要不得不那么做,所以一边做一边觉得很倒霉?!
想到这里,颜脱只觉得又愤懑又郁闷,不由自主想起了离开时时缄说的话——“如果殿下无法接受,我可以给殿下换一份工作,殿下今晚可以考虑一下。”其实根本是时缄本人没法接受吧,才会以退为进地说这种话,想让他主动放弃。
他偏不!
颜脱心中燃起了无限斗志,想到能让向来不动声色情感欠缺的时司长感到倒霉不悦,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得意——时缄想让他知难而退,他偏不如他所愿,这次的行动他一定要参加!
不就是被时缄亲亲摸摸,又有什么的。被迫做这些行为的时司长心里一定比他更不快。而能让目下无尘的时司长感到不爽,他就开心了。
想到这里,太子爷不由得得意地哼起了歌,躺在床上心情愉悦地翻看起那些关于“驯养灵宠”的资料。在好心情的加成下,即使是那些让他感到生理性不适的描述,此时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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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脱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上班,时缄站在办公室门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平静问道:“殿下已经想好了?”
颜脱本来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设,但是一看到上司那淡红色的薄唇和淡灰色的波澜不惊的眼睛,就想起他昨夜在自己唇上掠夺走的那无情一吻——那可不只是镜中幻象了,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他到现在都能回想起对方舌尖的触感……
太子殿下的脸腾地就红了。
他赶忙别过脸去,一面脸红一面唾弃自己,心说还什么“无情一吻”,自己的念头怎么越来越古怪了。
或许是因为他反应太奇怪,时缄又多看了他两眼,而后静静道:“殿下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颜脱诧异地回过头看他:“嗯?”
“殿下这两天总是脸红。”时缄道。
那是看见你才会脸红!颜脱双手死死握成拳,又没法解释,脸顿时涨得更红了。
“好了,进去吧。”时司长用手背掩住嘴,轻轻咳了一声,率先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领颜脱进去。
时司长的办公室分为里外两间,是使用空间阵法另辟出的空间,因而十分宽敞。如今外间虽然分给了颜脱殿下,但只里间的面积也不小。
颜脱跟着对方一走进去就发现了不对,今天时缄办公室左边多了一扇黑木屏风,将左面的大片空间都遮了起来,令人看不到其中的景象。
他不由得向那边多看了两眼,就见时缄像昨天晚上一样倚靠在办公桌前,轻声道:“殿下还没有告诉我,考虑的结果怎么样。时间有限,如果殿下不能接受,我就要尽早换人。”
“当然能接受!”颜脱瞪眼看向他,说得义正辞严,“职责所在,自然当仁不让,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时缄点了点头,领颜脱向屏风后走去:“按照原计划,三天后就是潜入灵宠会所的日子。如果殿下没有异议,那这三天就要抓紧训练,确保到时不露出任何破绽。”
颜脱抿了抿唇,骄傲地昂起头:“当然。”
他昨天可是把那些驯养灵宠的资料学习得通透,还自己去三界暗/网查了很多相关资料,他有自信今天就能把那些由人驯化而成的“灵猫”的样子学个七七八八,再自我训练两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很好。”时司长再次点了点头,指向屏风后面,“殿下先换上衣服,试一下感觉和效果。”
屏风后面是一张铺着厚厚白色羊毛毯子的大床,上面摆放着一套崭新的“灵猫服”,耳朵和尾巴都是白色的,款式和颜脱在资料上见过的差不多,但是见到实物后太子殿下才真正感到这份强大的冲击力——自己要换上这身穿了和没穿一样的装扮,整天对着时缄,还要对他撒娇求爱?!
我恳求让风生魔直接原地爆炸!
否则颜脱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但是太子殿下想到自己方才斩钉截铁许下的承诺,又觉得绝不能在此时半途而废,让时缄小瞧。何况……一定是每天要看着他这幅样子的时缄比他更眼瞎!他坚信时缄才是最饱受折磨的那个人!
颜脱把毛绒绒的耳朵拿在手里,心一横就往头上戴。
……
时司长靠在外面的黑木屏风上,垂着头,令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这时他突然听到屏风内侧传来一声细小的呜咽:“时缄……”
那声音细细弱弱的,还带着一股羞恼,就像是被卡住的小猫不得不向人求救似的。
时缄还从来没听太子殿下叫过自己的名字,更别说是用这种语气叫。他连忙站直身子绕过屏风走进去,就见一只白色的小猫软趴趴地趴在他的床上,脸和身子都红成了一片,臀/部微微翘起,小猫右手拿着一根白色的假尾巴,正苦恼地在自己尾骨部分戳来戳去。
听见他进来,颜脱扭过头,用被自己折腾地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小声求救道:“尾巴……尾巴戴不上了。”
颜脱看见时缄沉着脸大踏步向他的方向走过来,连忙羞耻地把脸埋进身下毛绒绒的羊毛毯子里,闭着眼不去看他。
他能感受到时缄拿过了他手上的假毛毛尾巴,坐在了床边,而后在他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俯下身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放松,殿下。”
颜脱耳朵尖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紧紧闭着眼,咬着身下羊毛毯上柔软的毛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后在上司的注视下不甘不愿地放松了身体……
……
在时司长的帮助下,太子殿下最终还是戴上了他的白色猫尾巴。
只是穿着这样一身装扮实在过于羞耻,颜脱裹着他的羊毛毯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眼角红得像是随时能哭出来。
时司长闲闲地倚着屏风站在一边,偏过头去不看他,凉凉道:“殿下如果一直这个样子,还是尽早放弃比较好。否则我们一走进去就会露出马脚了。”
颜脱立马把毯子扔到一边,抬起头不服输道:“我才不会露出破绽!”
“那最好。”时缄平静道,迈步走到大床旁边,捡起被太子爷扔到一旁的羊毛毯子,修长的食指抚过被颜脱唾液洇湿的那一团,淡淡道,“……殿下弄脏了我的毯子。”
颜脱顺着他的动作看去,立刻认出那就是方才被自己咬进嘴里的那块毛,心里不好意思又不愿认错,别别扭扭地别过脸去小声道:“一块毯子罢了,我再赔你三块!”
其实弄得再脏些也没关系。时司长暗自想着,无声地垂下了眼。
“嗯。”他应了一声,随手把羊毛毯扔到地上铺开,“好了,殿下,现在来看看你昨天学得怎么样。”
轮回司的执掌者微微偏了偏头,望着面前属于他的小东西,眼神变得幽深:“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来侍奉我吧,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时缄(面无表情):……忍无可忍。
脱脱(委屈巴巴):……他都没反应的qaq。
谢谢二黄、无笃、缄默的东域、欣欣、草莓给淮淮拜年啦、中二病入膏肓、夜雨声烦烦烦烦烦死你、年竹、君芷芷姑娘们的地雷,chiarrra姑娘的三个地雷,酒姑娘的三个地雷和手榴弹~(本来打的是□□弹,看了看觉得不太对,翻回去看了一下发现是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