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一度的混乱。
几个警察上前将他制止，孙鹏好身手竟然当众扭转警察的手腕，一把夺过了警察的枪指在警察的脑门，威胁道：
“快带我回赛博坦，我要回去救龙霸天，快点！”
“砰！”
口里振振有词的壮汉直直倒下，脑门绽放一朵妖娆的血花。
顾羽有些不解我的惆怅，笑着问我，“你该不会是同情这个人吧？他就是个傻子！”
“是啊……他是傻，同样的，他也是罪大恶极。”我说。
上一世百余名死去的冤魂，都在叫嚣着壮汉滔天火光之下犯下的罪恶。
记得在南莱，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一命偿一命的话，那孙鹏得死多少回才能还清这些无辜的魂灵？
“我们到了，尘尘。”
见我一直在出神，顾羽轻轻伸手碰了我一下。
我这才回过神来，陡然压下心头那抹伤感悲凉。
此时此刻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在悲凉什么，是为孙鹏的命运，还是为自己？
不远处，将车子停好的男人款款朝我走来，唇边笑意温和柔情，眼眸深处波光潋滟，他迎着阳光，英俊挺拔的面庞朦朦胧胧有些看不真切。
“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太帅了？”
顾羽把脸凑到我跟前来，微微俯身，他离得我很近，近到我能够看清楚男人光洁细腻的肌肤，耳边一小小的绒毛。
“顾羽……”
“嗯？”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他失笑，揉我的头顶，“瞎想些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说，“如果这一世你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去自杀。”
许是被我严肃的声音吓坏了，男人微微挑起了眉，也一本正经地说：
“放心，我不会给阎王爷这个机会的，你是我的，谁也夺不去。”
“好。”
阳光之下，他面容干净，笑容坚定，神情真挚恳切，我想相信他。
顾羽，我的顾羽。
再次看见清风，它好像胖了些，肥了些。
顾羽说马场又新添了几只马，据说是从西域来的上等良马。
我随意一打量，下一秒就乐了。
寒星。
那匹红色的小马，是寒星。
我眼睁睁瞅着寒星径直往清风的方向走去，颈项交缠，马鬓厮磨。
逗得我直笑，顾羽也笑了，调侃说，“它好像认识它。”
“是啊是啊，说不定这两只马上辈子早就私定终生了呢。”
寒星和清风，也算是跟我并肩作战的队友吧。
两匹马久别重逢，分外想念，你侬我侬，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模样可谓是羡煞旁人。
身旁的游客纷纷举起相机拍照，都说这马好像是通灵性。
我吹了个口哨。
前世召唤清风楚邵便吹口哨，不知道它俩还能不能听懂。
没让我失望，清风很快朝着我这边看过来，紧跟着寒星也冲着这边看过来。
虽然是马，可不知为何，我竟然从中感受到了马儿眼里的情深意重。
我下意识挽住了顾羽的手臂，说，“马儿在看我们，你快看它们啊！”
顾羽生性温和，竟然冲着清风寒星挥了挥手。
清风叫了两声之后马蹄后蹬，好似在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我笑得更欢，跟身旁的顾羽打趣道，“那匹棕黑色的马儿，它是喜欢你吧！”
“那是，毕竟你老公我这么帅。”
“啧啧啧，别让我起鸡皮疙瘩了行吗？”
上一世他也没这么自恋啊……
这一世倒好，不仅自恋，而且……
简直自恋到令人发指。
“顾羽学长！”
一道清脆的如同百灵鸟的叫声响彻在身旁，听到这个声音，陡然只觉一股恶寒袭来，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再次抬眼瞧过去，好死不死的，是……
顾灵。
妈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魂不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