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拉着我和楚邵过去。
我纳闷,心想难民?什么难民啊?
透过熊熊燃烧的火光,我看到最中间有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黑色铠甲,长靴短袍,单单只是看服装,都知道厚重。
不过若是看容貌……
长相一般,至于身材嘛。
我只能说,那是一个腰间绑着黑色的束带,看上去顶两个楚邵的男人。
“来,今天抓到这些该死的贱民,老子高兴,兄弟们,尽情地喝!”
男人说着,高高举起酒壶,一饮而尽,其他的弟兄也一饮而尽,有一个人也给我和楚邵酒壶,没办法,我俩也只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邵的表情并不好看,看这货的样子,好似是第一次喝酒。
我的表情更不好看,别说楚邵了,在那个时代我更是没碰过酒,来到这里怎么就打破了那么多界限呢。
“孙将军威猛,东莱的大片河山,离不开孙将军的功劳啊!”
“就是就是,要不是因为我们孙将军,这东莱的江土要被南莱削去一半去!”
“孙将军威武,孙将军威武!”
所有的士兵都跟着起哄,楚邵悄悄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也要跟着起哄。
我声音比较尖细,生怕被听出来,只得做口型,只张嘴,不发声。
那个壮汉许是心里高兴了,又喝了好几壶酒。
我暗暗想他可真是厉害,喝了这么多酒都没事,我喝了那不到半壶酒,就已经飘飘欲仙上头了。
“今个儿高兴,来人呐,杀几个判民开开荤!”
“好好好!”众人欢呼。
只有我大惑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当我暗暗惊觉,在我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几个士兵,突然间押着好几个囚牢过来。
囚牢的门锁着,足足十个囚牢,里面各锁了不少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穿着破旧的粗麻鞋,看上去像是奴隶。
可我方才,分明听见那个壮汉说,这一些,是判民。
放眼望去,里面男女老少皆有,不乏有七老八十的老人,还有几岁的孩童。
孩童的眼神怯懦恐惧,搂紧了自己父母的脖子,可是很有默契的,没有人说话,他们就好像是,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了。
我猛地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贪玩和月莹一起去集市上,那次也是,有好几个奴隶被关进囚笼里,其中一个还有太子。
当时很好笑,我花了二百五十两的银子赎回了太子,为此还特地当掉了楚邵送我的玉镯和发簪。
不过幸好,后来楚邵又给我找回来了。
他虽然没说是怎么找回来的,但我隐隐有预感,那个买走我首饰的女人,应该就是顾灵。
“先把前两个笼子里的人放出来。”
大汉说道,我眼睁睁看着那个笼子里十多个人被拉出来,手上和脚上都带着链条,随即,大汉拔剑出鞘,让那些人从左往右站成一排。
我只觉刀光剑影一料峭,瞬间,面前的十个人都在一刹那人头落地。
“好,好!将军您真是剑法了得!”
其中一个士兵拍马屁道。
我还未回神,眼睛被满地的血光反射得生疼,甚至于还有几滴血,溅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伸手摸了一下衣服上的血迹。
还是热的,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端,那么陌生,又让人惊悚寒烈。
方才,还是活生生的人,就在那么几秒钟不到的功夫,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我脚下青嫩的草地。
突然间,我甚至不知道来西域到底是对,还是错。
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天里,我见证了杀戮。
亲眼倒在我面前的小男孩、被楚邵杀死的两个士兵、还有这无辜惨烈的人……
死了。
就这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