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里屋,能听到傅环和太子的对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依旧没办法称呼他为皇上。
因为在我心里,那个眉目如画的俊逸男人,始终都是傻乎乎,念叨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太子罢了。
“父皇的死,朕不信跟你无关。”
太子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我竖起耳朵,贴在门缝上,忍不住透过门缝瞄过去,龙袍加身的太子面色骇然,他的眼神,晦涩难辨,好似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太子啊。
“说话!父皇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太子厉喝了一声,吓了我一跳,随即就看到向来文弱的太子竟然揪起了傅环的衣领。
傅环神色清冷,不卑不亢,“先皇的死,与我无关。”
“是嘛,朕现在之所以留着你,只不过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罢了,朕告诉你,你给朕悠着点,保不齐哪天朕就能抓着你的把柄。”
“皇上非要冠老臣罪名,那老臣只好等着那一天了。”
我心头骇然。
太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那么陌生呢。
我啧啧了两声,不愿再看下去了,随即朝后退了两步,没成想碰到了桌子。
该死,这身后什么时候有张桌子的?我刚才怎么没注意!
“谁在那里!”
我听到太子不悦的嗓音传来,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四处瞄着,一咬牙,躲在了床底下面。
我刚蜷成一团躲在床底下大气都不敢出,门就“吧”的一声打开了。
我咬着手指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
傅环淡淡无波的嗓音传来,“皇上,您多虑了,窗户没关,风吹的罢了。”
我真的太佩服傅环了,太淡定了。
哪怕是刀架在他脖子上,傅环也能这般淡定不惧吧!
想想也是,傅环可是隐忍了二十年的人呐!
公元前492年,越王勾践给吴王夫差当了三年奴仆,卧薪尝胆也只不过十余年的时间,傅环可是二十多年啊!
怕是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难入的本事。
“呵,傅大人,您最好可别让朕抓住什么把柄。”
随即是一阵脚步声。
我猜想太子应该是走了,但又怕自己猜想是错的,所以我一直是以万分警惕的状态躲在床底之下,侧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突然,有人在床板敲了两下。
我身躯一震,后背僵直。
头顶传来低笑声,“尘儿,出来吧,也是难为你了。”
是我爹傅环的声音。
我暗自呼了一口气,赶忙从床底下慢吞吞挪出来,腿都麻了。
“太子,走了?”
“嗯,走了。”
我拍了拍心口,“真的是吓死了,不过爹爹,你怎么知道我躲在床底下?”
傅环大笑,“尘儿,你不就爱躲在床底下吗?”
我:“……”
“好了,爹爹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着,傅环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棕色的锦袋,递到我面前。
我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瞧瞧便知。”
只是,我刚打开,瞧见里面的东西之后——
“我槽!”
一阵恶寒,条件反射撒手将袋子扔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