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叶如月劝住了,柳玲珑的身子渐渐好多了。时间一长,她处理家务的速度也快了,越来越受手下人欢迎。
这一日闲来无事,柳玲珑正和平安聊着刺绣的事情。平安一直在向柳玲珑学刺绣,如今已经大有长进。柳玲珑坐在一边,准备给未出世的孩子绣一个鹿和春的肚兜儿,平安则画着翠竹的图样,想给柳春树做一件衣服。
叶如月对刺绣没有兴趣,便抱着桂儿坐在一边,看她玩九连环。
柳玲珑绣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她现在精神大不如从前,很容易累。她放下手里的绣活,看了看平安画的图样,开口道。
“我看到我哥哥总是戴着一个锦囊,上面绣有春兰,那个是不是你做的?”
平安脸微红,没想到柳春树会随身带着,心里又骄傲又羞涩,“是,不过绣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哪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柳玲珑笑道,“我看那画的图样倒是漂亮的很,你若有空,不如给我画一幅娃娃抱鱼?”
平安见她称赞自己的画艺,很是开心,连忙答应。
屋内其乐融融,很是欢乐。
这时,柳玲珑身边的丫鬟家乐走了进来,笑着说:“少夫人,阿福回来了。”
“阿福回来了?”柳玲珑放下手里的东西,惊喜地和叶如月对视了一眼,阿福是跟随林谕一同前往祁国的人,他回来了,是不是说明林谕他……
“快让他过来!”
阿福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衣,面上似有风霜侵蚀,有些脏,看上去像是好几日没有洗衣服了。他面无表情,神情麻木,像是一个木偶一样。
“阿福……你……”柳玲珑看他这样,心里有些忐忑。
阿福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他看了一眼柳玲珑,盯了一会儿,突然哇地一声叫了出来,整个人也因此仿佛活了似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包裹着几株蔫嗒嗒的草药,家乐一下子接了过去,送到了冯小姐的手里。阿福紧张地看着冯小姐,见她确认点头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阿福,我问你,少爷呢?”柳玲珑有些担心,开口问道。
“少爷……少爷?”阿福突然打了个寒战,惊恐道:“少爷他……少爷他……他被海盗抓走了!”
“什么!”柳玲珑听了猛地一颤,但这几日勤加锻炼,让她没那么容易晕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叶如月把懵懂的桂儿交给家乐,让她抱了下去,怒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还不快从实交代!”
阿福跪在地上,砰砰地磕头。
“是小的的错!都是阿福的错!是阿福没有照顾好少爷!”阿福哭着说,“海上遇到了风暴,我看见有一艘船宛如幽灵一般靠近了我们的船,那艘船上的人过来掳走了少爷……”
“胡说八道!”叶如月叱道,“海上遇到风暴,哪有船敢故意出来,还靠近其他的船,明明就是你在说谎!!”
“我没说谎!真的是啊!幽灵船上的海盗把少爷掳走了!”
叶如月还想和他辩解,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家乐惊恐地说:“少夫人!少夫人!您怎么了!”
她回过头,只见柳玲珑已经晕倒了,她紧紧地抱住肚子,滑倒下椅子,身下流了一大滩血。
“她要生了!”冯小姐惊呼道,“快扶她进屋!”
恍恍惚惚,柳玲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的张青青穿着一袭血色的嫁衣,林谕的身形逐渐变红,慢慢地,像是冰化了一样,他化成了一滩血,变成了张青青嫁衣上的一部分。
“你看,我就说啊,林谕是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