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铉儿!你醒了?快来尝尝姐姐亲手煲好的汤……”叶如月见叶铉醒了,连忙开心地把炉灶上的汤端了过来,却见叶铉沉默不发,向外走去。
“哎!铉儿!你要去哪?你的病还没好,怎么能到处乱走……”叶如月放下汤,追着他出去,却见他径直来到前院风以澈的书房。
“铉儿,你来你姐夫的书房做什么?澈!不要啊!”书房内,叶铉和风以澈面对面对峙着,突然,风以澈掏出一把剑,竟是穿喉而过,贯穿了叶铉的喉咙!
而叶铉冷冷一笑,反握住剑,一把戳进了风以澈的胸口!风以澈瞪大双目,竟是慢慢断了气!
“铉儿!阿澈!”叶如月有些崩溃,她捂住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突然间,一股寒风袭来,叶如月觉得自己身在一个山崖上。自己身上的一些伤口都被人包扎好了,她身边燃起一桩篝火,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那里。
这情形着实有些熟悉。
“喂!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那人转过身来,原来是风以澈。
叶如月松了口气,“阿澈,你这么故弄玄虚的做什么!”
谁知道风以澈看见她,却突然别开了眼,“雷锋姑娘怎么叫的这般亲密?”
雷锋姑娘?
叶如月想起来,这大概是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候,她骗风以澈,自己叫做雷锋。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个时候来的,但风以澈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于是,她便按照自己那个时候的话说了下去。
“登徒子?”风以澈的表情怪怪的,“姑娘你说我是登徒子?那我只有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了!”说罢,他从崖上跳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叶如月急忙跳了下去,想要抓住风以澈。可她什么也没抓到,耳边传来鼓声阵阵,睁眼一看,竟是到了刑场。
叶如月仔细看着那个跪地受刑之人,只见他背上的木牌上写道:杀妻罪人吴隐。她心下一松,竟是来到了吴隐受刑的这一日。
只是……风以澈在哪里,她记得吴隐被斩首的时候,风以澈是在宫里陪伴风锦余的。
“时间到!行刑!”
吴隐的头缓缓抬起,竟然露出了风以澈的脸!
叶如月连忙跑上了台:“不要啊!!”
风以澈的头骨碌碌地朝她的脚下滚来,死不瞑目。
“啊——”
“月儿!月儿!醒醒!醒醒啊!月儿!”恍惚间,叶如月感觉有人在急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还轻轻地拍自己的脸,“月儿!你快醒来啊!”
她缓缓张开眼,眼前是风以澈焦急而又紧张的脸。不是在书房,不是在山崖,甚至不是在刑场,这里是他们住了好几年的风王府主院,眼前的风以澈也是活生生的。
“哇——”叶如月突然哭了起来,刚刚那些情景太过真实,她被吓得不行。
风以澈连忙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月儿,你刚刚被梦魇住了,没事的,没事的……”
叶如月仍在抽抽嗒嗒,好不容易才又睡着。风以澈怕她还做噩梦,就把她箍在怀里,点着灯睡的。
叶如月倒是不再做梦了,一夜睡到天亮。
醒来后,她开始想着昨日的梦,竟然历历在目,连一个小细节都没放过。她心里有些惴惴的,不知如何是好。
这样的梦一连做了数天。梦里,风以澈经历过种种死法,每一种都那么真实。叶如月倒开始夜夜惊醒了。
“月儿,你要不要试试这个?”这一日风以澈回来,递给了她一个精致的香包。
“这是什么?”叶如月好奇。
“这是那位大师送给我的,有静心安宁之效。我想着你这几日总是做噩梦,用了它会不会好一些……”
叶如月点点头,却突然想到了那位大师当初说的话。
“你不属于这里……长久下去,只会害了身边人……”
她垂眸,难道她现在就是在害风以澈了吗?她不愿,也不想,只求上苍能够让她陪在风以澈身边就够了。
第二日,大相国寺。
这里是玄境开国皇帝所造,门前有一千石阶,人们会通过这石阶来表示心诚。
叶如月是跪着上去的,她一个人也没带,膝盖上的伤因着下跪又开始反复无常了。但她外表毫无显露,独自跪在佛像面前,什么也没有想。
“施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高僧竟然来了,他看着虔诚跪着的叶如月,叹了口气,“从来出来,从去处去。施主您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何又一定要强求呢?您还是赶快走吧。”
走?谈何容易?她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些人,拥有了这么多上辈子奢求的东西。
要她回去?
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