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冒着被蔚子迟发现的危险去找蔚燃,跟她说了提亲的事,可蔚燃的态度并不十分明晰,十六岁的少年,容易冲动,也容易被绝望,他去找赵廷钰,兄弟来着,见他如此,怎么着也该劝劝才是,可赵廷钰闻言,半点儿同情心也没有,捧腹大笑,连世子风度也不要了。
“我不早跟你说过吗?那丫头有什么好的?你还让你爹跟她提亲,蔚子迟要是知道了,不得一拳把你咋砸成肉泥?听我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在蔚燃这一棵狗尾巴花上吊死呢?不值当,真不值当!”
宋知心情低落,想也没想就接过赵廷钰递过来的酒,一杯烧刀子灌进嘴里,他猛咳几声,呛出了眼泪,砸吧砸吧,后知后觉品出味儿来了,道一声不对,“我发现你怎么总是挑拨我跟蔚燃呢?这种情况,你不应该安慰我吗?怎么还一脸的幸灾乐祸呢?”
赵廷钰把他那一脸“幸灾乐祸”藏起来,转而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有吗?我这不就是在安慰你吗?蔚燃配不上你,你啊,还是趁早放手得了!”
“蔚燃要是配不上的话,那谁配得上?我喜欢她就好了,管她什么配不配得上,在我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完了,这孩子彻底魔怔了。赵廷钰上前去探探宋知的脑门,啧啧两声,“这蔚燃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怎么对她这么死心塌地?你就不怕蔚子迟?天下兵马大将军,他要是不同意,你下辈子也别想打蔚燃的主意!”
说到这儿,宋知心里的疑惑一股脑儿的全窜了上来,“你说,蔚燃真的不是蔚子迟的女儿?蔚燃如果真是捡回来的,那蔚子迟对她未免也太周到了吧?”
“蔚子迟比蔚燃大十一岁,你十一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蔚子迟再是神勇,也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闺女来啊!八成是养闺女养出感觉来了,慢慢儿的动了真情,是把蔚燃当亲闺女了!”
宋知很苦恼,脸上的无五官都随着纠结的心情拧到了一起,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肯定,而最清楚他跟蔚燃之间所有事情的人就数赵廷钰了,宋知拽着赵廷钰的袖子,忙忙追问,“蔚燃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你看,她每次见面都要说上两句你的不是,可却从未说过我什么,我昨天从树上摔下来,她还用自己的帕子帮我擦来着,这还不算喜欢的话,那什么才算得上?你说是不是?”
赵廷钰脸都黑了,折扇重重在手心一敲,咬牙切齿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怀疑,你们两个趁我不在,私下见面的时候,是不是还一起说过我的坏话来着?宋知,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你个见色忘义的小人!本世子今天算是看清你了!”
宋知百口莫辩,“我没有,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怀疑什么都行,居然怀疑我的为人,蔚燃没背后说你的不是,我更不可能,倒是你,堂堂世子,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令人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