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钰以为是惠安王心急难耐绑走了蔚燃,借着回去调兵的名义回去质问惠安王。
惠安王自然不承认,“混账东西!我是你老子,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出了事只会回来怀疑你老子,再说了,本王要是想对她下手,光明正大请回来就好,何至于用得上绑架?”
不是他派人绑的,不过那个人从昨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他大概也猜到了是谁绑的蔚燃,只不过赵廷钰现在这样,要是告诉他,这小兔崽子非把天给他捅个窟窿出来不可。
赵廷钰冷静下来一想,是犯不上,可是除了他父王,他也想不到还有谁会有胆子敢绑架蔚燃了。
惠安王也纳闷儿,绑了蔚燃能有什么用?
“公主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公府,又是蔚子迟当年亲自带回来的,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什么也没有!”赵廷钰心虚的吼出来,“她在国公府的时候不过是个使唤丫头,就因为一块儿不知是真是假的玉琮,一下野鸡变凤凰了,父王以为蔚子迟跟她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赵启叹于赵廷钰的反应,一面观察他脸色,一面道,“我可听说蔚子迟是拿她当闺女一样疼呢,这么多年,就算是养条猫猫狗狗的也有感情了吧,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父王要是想知道这两人之间有没有关系的话,亲自去南江问问蔚子迟不就知道了?蔚子迟这三千精骑......恐怕跟父王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惠安王捏着杯沿冷笑两声,刮干净茶沫,抿一口,道,“那些人是被火药炸死的,这火药的来源只有一个——兵部的仓库里,想要拿到足以炸死这么多人的火药,那人的官衔儿恐怕比我还大,你老子还不是皇帝呢,现在还没这个本事。”
赵廷钰狠狠打了个寒噤,后背一阵发凉,“真不是你干的?”
“要真是我,今日蔚子迟就没命去南江调查了。”
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儿没必要撒谎,一家人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说他这个当爹的确实挺不像样的,可膝下就这一个儿子了,他的任何计划都要把儿子考虑进去,他是想过这么干,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操之过急会自食其果,他不会用王府这么多条人命去冒险。
不过他能想到的,蔚子迟一定也猜到了,朝堂上说狠话的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害死他这么多士兵的人,会是他这辈子都动不了的人。
真是可惜了,要是能当面看看蔚子迟那时候的表情就好了。
分明气的肝儿疼,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息事宁人,光是想想就够叫人激动的了。
蔚子迟眼下撒的广,一面叫人四处打听蔚燃的下落,一面乘船去岛上寻找证据。
他最好是把所有证据都清扫干净了,别让他抓住一点儿把柄......
死了这么多人,一连几日,这海上都透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儿,味道凝在鼻尖挥散不去,跟着孤舟,一直蔓延到了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