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从太学回去之后就跟他爹说了蔚燃的事,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就是要娶蔚燃,怕他爹不同意,赶在他爹开口之前,居然先一撩长衫跪下了,“父亲,儿子长这么大,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只要能娶蔚燃,将来父亲让儿子做什么,儿子都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瞧瞧这态度坚决的,宋太傅被气得一句话憋在胸口,顺了几口气儿都没说出来,拿手指指宋知的脑袋,最后抚着胸口坐下来,“你”了半天才道,“那蔚燃是什么人?不过是蔚子迟领养回来的一个孩子罢了,论身世门第,她哪一点配得上你?你将来的妻子,必须是个跟我们家门当户对的女人,蔚燃?你想都别想!”
宋知跪的笔直又坚定,“没想到,父亲平日在太学讲墨生,孔夫子的时论,到头来居然也如此在乎身世门第一说,可儿子不在乎,儿子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儿子从小到大都听父亲的,只是希望父亲能听儿子这一次,就一次!”
“门当户对是老祖宗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既然能代代相传至今,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你回去好好儿反省反省自己今日说的话,为父就当没听过,反省好以前,哪儿也不许去!”
这父子两个吵得不可开交,府里的小厮传话都插不上嘴,蔚子迟叫人别声张,自己进去了,站在门口,等两人吵完了,才忽然出声叫了句“太傅大人!”
宋太傅这才惊觉门口站了个人,冲宋知低斥了声起来,转而又一脸笑吟吟的去迎蔚子迟,“将军怎么来了,这......怎么没个人进来通报呢?将军里边儿请,来人!上茶!”
蔚子迟随宋太傅进去了,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宋知,嗬了声,“我来的不是时候?这是......”
宋太傅冷着脸又呵斥了一遍,“还不给我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一转头又对蔚子迟笑,“犬子不听话,方才下官在教训来着,让将军见笑了。”
“不碍事,只是我方才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听了一耳朵,令公子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太傅不同意?”
何止听了一耳朵,他脸上笑容不减,心底早不是把宋知彻头彻尾给贬了个遍!
说的正是他领养的那个小丫头,不过到底是他蔚家的人,谁知道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还是不要拿出来说的好,免得一不留神触了霉头。
“是,是个没见过,也不知根底的丫头,孩子大了都有这一天,小时候再听话,长大了也有叛逆的时候,筋犟着呢,根本不服管,这个年纪是最叫人头疼的时候了。”
倔强,不服管,好像他们家那个小丫头现在也隐隐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势头,他很能感同身受的叹口气,话锋一转,还真如他们家老二说的那样给人做起媒来了。
“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是本性,算算年纪,令公子现在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太傅大人若是信得过我,令公子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