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换了身衣裳,还是走了来时的路,还未到假山,远远的便瞧见两个姑娘正低头在寻着什么,仔细瞧了,似乎就是方才的那个姑娘和她的小丫鬟。云深捏了捏袖袋中方才捡到的荷包,心念一动,便快步上前,朗声问道,“请问姑娘是在找什么?可要小生帮忙?”
“哎呀,公子吓我一跳!”宁雨晴正认真地寻着呢,哪听得到身边的动静,云深突然出声,可不是吓了她一大跳。
宁雨晴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往后退,香扇是个机灵的,荷包也不寻了,站起身便挡在了宁雨晴面前,略带警惕地说道,“公子是谁?怎么三番五次地就巧遇上,莫不是对我们家小姐有什么企图?”
“你这小丫头甚是有趣,这地方也不是你们家的,怎么就只有你们能走,我不能走呢?我不过是凑巧路过,恰好遇上你们罢了。要说企图,我是走了个来回,这才经过这里的,可二位似乎先前已经离开了,怎么又折回了?莫不是对小生我又什么企图?”云深被香扇这般护主的行为都笑了,他在自己家走走都不行了?还得被外人防贼一样的防。
“你!”香扇气急,正欲与云深理论,却被身后的宁雨晴拉住。
“香扇,不得无礼!”宁雨晴将香扇从自己身前拉开,然后上前向云深行了一礼,柔声道,“小丫鬟一心护主,一时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方才我在假山这边游玩时,似乎是丢了一个荷包,不知公子有否见到?”
云深暗道,果然是她的,想了一想,便点头道,“姑娘客气了,有这样一个护主的忠仆,姑娘应当善待才是。方才我是捡了一个荷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姑娘的,还请姑娘描述一下荷包的颜色形态,也好让我确认一下,是否是姑娘丢失的那一个。”
“公子所言甚是,我丢的那个荷包,是嫩粉色的锦缎所制,上头有梅枝花纹,里头搁的是今年的新梅花干,不知是否是公子捡的那一个?”眼前的这个男子温文有礼,进退有度,言语也不轻佻,一看就不是那等纨绔之辈,宁雨晴便放下了戒心,对他如实相告。
宁雨晴所描述的与云深袖袋中的荷包一致,云深完全可以确定是眼前这位姑娘丢的荷包了,于是便又问道,“荷包的小角上,是否还绣了一个“晴”字?”
“正是!”宁雨晴一脸欣喜,看来是他捡到了荷包,否则怎么会如此清楚细节呢?宁雨晴连忙追问,“莫非是公子捡到了?还请公子归还于我,荷包虽不贵重,但是是姑娘家的贴身之物,若是丢了,怕是母亲会责罚,还请公子体谅则个,待来日定重礼相谢。”
“姑娘客气了,我的确是捡到了姑娘的荷包,这就还给姑娘。”说罢,云深便从袖袋中掏出荷包来,递到宁雨晴面前。
香扇机灵地上前,接过荷包,然后向云深鞠了个躬,略带歉意道,“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原谅。”
云深将荷包交到香扇手中,对香扇这样忠心护主的小丫鬟很是满意,而且知道帮着自家小姐避着外男,可见平日里的教养也是不错的,心中寻思着不知是哪家的丫鬟,定要让母亲上门讨教一下,寻个教养嬷嬷帮浅浅来调、教一下她的丫鬟才是。这么一想,云深便咧嘴笑了笑,道,“无妨,你一心护主,是个好的。”
香扇被云深这一笑,晃得眼睛一亮,顿时惊愣在地,心中暗道,不知这公子是哪家的少爷,笑起来也实在是太好看了。
宁雨晴见着香扇发愣,连忙拉了香扇一把,香扇这才回神,垂首回到了宁雨晴身后,心中却是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宁雨晴向云深行了一礼,然后又道,“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我好禀了母亲,让母亲上门感谢才是。”
这是宁雨晴第二次问了,头一回云深想着不过头一回见面,若是轻易报了家门,倒显得轻浮,这人家都第二次问了,云深也不好不答,于是便道,“小生云深,姑娘来的正是小生府上,云浅浅是小生的妹妹。”
“云深。”宁雨晴轻声念叨了一句,原来是闻名嘉定的少年才子云家三子云深,宁雨晴施施然行了一礼,又柔声回到,“小女宁家雨晴,多谢公子相助。出来已有许久,怕母亲询问,我便先告辞了,多谢。”
“姑娘不必客气。”云深也向宁雨晴行了一礼,以作告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等二人走了之后,他才慢悠悠地走出去,往正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