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徵?”浅浅面露惊诧,犹豫了一番,心中想着他不是留在京城了吗,怎么会到了嘉定了呢?虽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可浅浅现在还是不想面对萧徵,心中起了逃避的心思,就往老太太身边靠了靠,犹犹豫豫地说道,“就说我不舒服,不出去了。”
“小姐,知府大人也来了,避而不见是不是有些不妥当?”云芝有些为难地看了老太太一眼,毕竟安阳王点了名的要见浅浅,更何况还有知府在,总不能这样驳了安阳王的面子吧。
老太太看着浅浅有些避讳的模样,心道也许是他们二人之间有了什么矛盾,想着安阳王原先那么大动静地上云府提亲,这会儿来,说不准也是为了这件事的,于是便对浅浅道,“去见一见吧,有什么事,趁早说开了也好。”
浅浅抿了抿唇,她怎么敢告诉老太太那件事,最后暗暗咬了咬牙,点头应道,“那我便去会上一会。”说罢,便起身往外头走去。
“若是你不愿,我们也不会逼着你,哪怕是用我们整个云家去拼,也会保住你。”老太太看着浅浅的背影,沉吟片刻,在浅浅脚步迈出花厅之时,沉声说了一句。
浅浅听了心中甚是感动,强压下眼泪,轻轻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正厅之中,云峰与李氏正在接待平州知府和萧徵,听得小丫鬟禀报,说是浅浅到了。
“让浅浅进来吧。”云峰想了想,既然萧徵点了名的要见浅浅,加之知府也在场,不好驳回,便应了。
“浅浅见过王爷,知府大人,父亲,母亲。”浅浅进了正厅,先向着众人一一行礼,然后这才抬头微微瞥了一眼,发现秦知府的夫人与女儿也在,便又打招呼,“孟夫人,孟小姐。”
“县主真是折煞妾身了,问筠,快见过县主。”孟夫人哪敢受浅浅的礼,赶紧起身回礼,然后拉了身后站着的孟问筠,让她向浅浅行礼。
孟问筠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良好的家教告诉她,她一介白身,面对浅浅这个县主,是必须要行礼的,于是便袅袅行了一礼,娇声道,“问筠见过县主。”
“孟小姐客气了。”嘴上虽是这么说,浅浅却还是笑着受了孟问筠的这一礼,不是她小气,方才孟问筠一直偷偷瞟向萧徵,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真的是惹人怜惜。很显然,孟知府是陪着萧徵来云府的,至于孟夫人和孟问筠,呵呵,自然也是有目的的过来的,要知道,孟问筠一向是不与她们这些商人之家的女儿打交道的,今日前来,可不就是奔着萧徵来的。
萧徵的封地就是嘉定城,若是日后回封地,还真少不得要与孟知府一家打交道,怪不得孟夫人与孟问筠会将主意打到萧徵身上,显然是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嘛。可惜当初安阳王府长史来云府提亲的事闹得太轰动,整个嘉定,甚至整个大周都知晓了,只是后来没了下文,这才让这些有心人想要靠近又不敢直言。
孟问筠起身,见着浅浅竟真的受了她的礼,心中便觉得有些委屈,明明以前是云浅浅这个小小商户之女向她行礼的,可不过才过去了大半年,便轮到她向她行礼了,她还以为浅浅看着以前的面子,不会受了这礼呢,结果人家不仅受了,还受的一脸坦然,心中不免有了几分怨气。
“你与县主以前不是玩的好吗?你们姐妹二人不若到一旁去说说话?”孟夫人见着孟问筠面有不甘的模样,连忙拉了孟问筠,然后朝着浅浅亲亲热热地说了一句。
若是平时,浅浅说不准会给孟夫人几分面子,可惜孟问筠是个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人,此刻脸上写满了不甘与委屈,浅浅又何必配合她们演戏呢,于是她错过了孟夫人欲伸过来的另一只手,径直走到李氏身边,淡笑着说道,“不了,其实我与孟小姐也无多少交情,孟小姐秀外慧中,柳絮才高,岂是我这等小小商人之女能说上话的,就算是我们二人坐在一块儿,怕也是无话可讲的。”
“你!”孟问筠被浅浅的这一番话,气得涨红了脸,可又无从反驳,毕竟这曾经是她与闺蜜说过的话,许是让人传了出去,传到了浅浅的耳朵中,这才让浅浅给记恨上了。孟问筠抿了抿唇,红着眼没有反驳,默默站到了孟夫人身后。
孟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女儿与浅浅并无交情,可没想到浅浅竟连半分面子都不给她,直言拒绝,这让她一时有些难堪,只拉了孟问筠到她身后,讪讪笑了笑,然后道,“既如此,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