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此话何意?”萧徵闻言不由挺直了身子,心中暗道不妙,想必是琼玉郡主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惹恼了浅浅了,若是这样,怕是糟了,先前段馥的事,浅浅便轻轻掀过了,依浅浅的性子,若是日后没出什么事,那此事算是过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怕是新账旧账一起算了,看来此番,是要算总账的意思了。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皇后近乎是咆哮出声,吓得殿外头的红樱差点想推门进来瞧瞧了。
“儿臣明白了。”萧徵垂首,有些气馁地说道,“此事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回去处理此事。”
“处理好了,才准进宫接浅浅回去!”皇后怒目而视,瞪着萧徵,硬是逼着萧徵点头同意,这才让他从碎瓷片上站起身来,见着地上的碎瓷片上没有任何血迹,心中冷笑,果然是动用了内力,不然这一地瓷片,早就跪的鲜血淋漓了,原来是想博得她的同情罢了,随即挥挥手,让萧徵退下。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等萧徵离开之后,皇后便暗暗骂了一句。其实对她来说,萧徵娶谁都一样的,可是就是不能惯着萧徵这般欺负人家姑娘,他若是要娶琼玉郡主,或者暮寒烟,甚至段馥,她都无所谓,可他不能这般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明明想要与浅浅成婚,结果还招惹别的姑娘,她决不能让这样的渣男行为出现在她的儿子身上!更何况,浅浅这样的处境,不免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这才出手相帮的。
“娘娘,王爷应当会处理好此事的,您就安心吧。”待萧徵走后,红樱进来重新为皇后上了一盏热茶,一边为皇后按摩,一边小声安慰皇后,“娘娘可别忘了肚子里头的小公主,娘娘自个儿也说过,有孕之人情绪波动不能太大,娘娘可别生气了。”
“是谁惹我的皇后生气了。”殿外头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紧接着,身穿一身明黄色常服的皇上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连忙起身就要行礼,却被皇上一把扶住。
“又没什么外人,何须多礼?”皇上、将皇后扶到榻上坐下,一边和煦地说道,“方才见着徵儿匆匆离开,是发生什么事了?”
“唉,还不是孩子们的那些事。”皇后叹了口气,将萧徵与浅浅的事儿与皇上简单说了说,最后说了句,“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管了。”
“看样子,这赐婚的圣旨,还是要搁一搁了。”皇上听完之后,沉吟片刻,最后说道,“先让他自己处理去吧。别忘了明日还是冕儿的满月之日,想好要给芸良娣什么赏赐了吗?”
“先封个太子侧妃吧,毕竟芸良娣的身份特殊,总得一点点来。”皇后想了想,觉得此事不能一蹴而就,“东宫里头现在还有一位於侧妃,比芸良娣进宫的早,一直恪守本分,况且於侧妃身后还有一个陆家,若是越过她去先封了芸良娣为太子妃,怕是陆家会不满。”
“还是皇后想的周到,那明日便由皇后下懿旨吧。”不过是小事,皇上也不会反驳皇后的意思,于是明日的封赏就这么确定了,现下关心的就是明日花朝节之事,皇上担心皇后的身子,“明日花朝节,不若你称病吧。”
“皇上真是糊涂了,明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臣妾若是称病,那那些各国使臣会作如何想。”皇后有些哭笑不得,“明日臣妾还是要出现的,不过花朝节之事都交由了镇国公夫人处理,臣妾倒是能躲个清闲。再者,臣妾的身子如何,臣妾心中也是有数的。”
“也罢,你要做什么,我总拦不住你。”皇上看了皇后一眼,宠溺地笑了笑,“等你生了公主,再等冕儿长大一些,我就将皇位禅让给太子,咱们就到外头去走走,如何?”
“照你这么说,那时候公主还小呢,我们要带着她一起走吗?”皇后挑眉,难得一个这么看重权势的人,肯放下一切了,说实话,她还是不信的。
“女儿自然是要带在身边了,带她去到处走走,见识一下外头的风光,省的关在这皇城之中,日后被个小书生一骗就骗走了。”皇上想到日后自己的女儿要嫁给别的男人,心中就直冒泡。
皇后见了却不由笑了,女儿还没生出来呢,这就嫉妒日后的女婿了,万一又生个儿子,岂不是会很失望,随即嗔怪道,“皇上,这才怀了不到一月呢,都不知道男女。”
“我就觉得是个女孩……”皇上却是一脸的不服气,就是坚信自己的想法。
二人在殿中说说笑笑的,倒是忘了方才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