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要问什么事儿。”涵虚真人喝完一盏山楂水,然后将茶盏放在桌上,问了浅浅一句。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自己主动点,也好少些痛苦。
“关尔的阵法是不是失败了?”浅浅眨巴眨巴眼睛,开门见山,问了个简单的话题。
“的确失败了,还好萧徵换了人,否则,可能还真让他成功了。”涵虚真人啧了啧嘴,有些感慨,他知道世上有复活的禁术存在,说实话,他们师门曾经也有书记载过,不过从未有人实施过,一来会伤及他人性命,二来若是一步做错,那反噬也厉害,代价太大,所以也没人去试。光看今天关尔最后的模样,应当是被阵法反噬了,不过他实力雄厚,并没有丢命,不过变得疯癫了。
“那若渊是不是带着关尔回天机阁了?”想到自己受伤戴的星玉镯子,浅浅便想到若渊不可能不来,于是便问了一句。
涵虚真人对浅浅的聪慧并不意外,见她猜到若渊也来了韩王府,便点头道,“姑娘的确聪慧,若渊是与老道一道来的,不过关尔虽然犯了事,但好歹也是天机阁的人,老道与王爷也不好越俎代庖,便让若渊带回去了。不过想必若渊应当会很快回来的。”
“哦,这样啊。”浅浅默默地把玩着手腕上的星玉镯子,总感觉是哪里不对劲,不过说不上来。
“姑娘放心吧,此事到此便结束了,关尔回天机阁,自然也会受到门规的处罚。至于姑娘的魂魄,我也为姑娘稳定下来了,以后姑娘便会顺顺遂遂。”涵虚真人见着浅浅眉头紧蹙的模样,还以为浅浅是在担心以后的事。
“原是如此。”浅浅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只默默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低头轻啜。
涵虚真人见着浅浅不再发问,心中松了口气,还好糊弄过去了,却还是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去和萧徵串供,然后安抚好萧徵。只不过,涵虚真人还没高兴多久,浅浅便又抛了个犀利的问题过来
“这件事,真人很早就知道了吧,萧徵是不是也知道?”浅浅为涵虚真人又倒了一杯山楂水,盯着涵虚真人的脸认真问道。
涵虚真人面上一僵,心中却是直突突,想着,这丫头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问,该怎么回答才合适些,若是说假话,会不会被戳穿?可若是说真话,自己以后怕是不好过了,不说别的,这好酒好菜可就轮不上自己了。
“真人?”浅浅见着涵虚真人发愣,心中冷笑,看样子涵虚真人是一早就算出了自己早有此劫,而且还说与了萧徵听,只是为何都瞒着自己,那就无从而知了,看涵虚真人这样子,怕是在盘算如何忽悠自己吧。
“说来惭愧,老道我的确早就算到姑娘会有此一劫,也曾提醒过王爷此事,只不过为何王爷没有说与姑娘听,想必是王爷有自己的思量吧。”死道友不死贫道,安阳王,老道对不起你了。
而在外院审问萧徇的萧徵,突然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思忖着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好,给着凉了,想着回去要吃些药防着些,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涵虚真人给出卖了。
“照真人这么说,应当是王爷刻意向我隐瞒真相了?”浅浅看着涵虚真人一脸的高深莫测,便猜了一句。
“是……是这样的。”涵虚真人有些心虚,其实是他告诉萧徵不能说与浅浅听得,可是这会儿骑虎难下,只能这么圆谎了,一边一脸镇定地回答浅浅,一边心中念叨着三清祖师不要降罪,涵虚真人觉得此时时间过得甚是艰难。
“多谢真人。”浅浅听到这里,展颜一笑,“浅浅心中有数了。浅浅身子还是有些虚弱,这会儿还想去床上躺躺,这会儿便不多留真人了。”
笑容得体却又疏离,这是下了逐客令了。涵虚真人一边腹诽,一边却还是站起身来,笑着告辞,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浅浅的小院。
青莲是等涵虚真人走远了才进了屋子的,一进门便见着浅浅矗立在窗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忙上前对浅浅道,“姑娘,现在外头还冷着,小心受了风。”
“都开春了,哪那么容易着凉。”浅浅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还是顺从地在青莲的搀扶下,回到了床上。青莲想安排浅浅躺下再睡会儿,不过浅浅前几日昏昏沉沉的一直躺在床上,这会儿说什么都不想躺了,青莲无法,只好用软软的垫子垫在浅浅的腰后头,让浅浅坐着,然后又为浅浅寻了书册来,让她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