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亲事,定的是府上管园子的孙管事家的二儿子,如今浅浅说了这样的话,那孙管事可不敢再与甄管事家结亲了。
珍珠一听浅浅的话,立马红了眼,这孙家二哥可是她心悦之人,她求了她娘好久,她娘才把这门亲事定下来的,可如今被姑娘这么一说,自己与孙二哥的亲事定然不成了,想到这儿,珍珠才开始后悔昨日一时冲动打了人。
“姑娘……”甄管事面露哀求,匍匐到浅浅脚边,想要抱着浅浅的脚恳求。
浅浅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方向,只一脸淡然地看着甄管事与珍珠母女二人哭泣哀嚎,可半点都没有认错的样子。
“珍珠,你可知错?”浅浅蔑了一眼珍珠,冷冷地问了一句。
珍珠身子一颤,纵然心有不甘,仍是低声说了一句,“奴婢知错。”
浅浅才不管她服不服气呢,见她认了错,便朗声说道,“甄管事教女无方,纵女行凶,卸去管事一职,珍珠因妒伤人,杖责二十,念你认错,允你在府中养伤三日,三日后,你们阖家前往青州的庄子上做工。”这是要远远打发的意思,在这种深宅大院里头待过的,还是家生子,一般是不会轻易发卖的,毕竟知道的隐秘事太多了,打发到青州的庄子上,正好去做做苦力,也有人管着他们,省得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
甄管事听着只是将自己全家打发远了,并没有像寻常人家那般,选择杖毙或者毒哑了发卖出去,不由磕头感激谢恩,“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而一旁的珍珠却是一点儿也看不懂为何她娘要这样感激,明明是要打她二十大板,而且三日后就要把他们全家打发到青州去,听说青州可是个苦寒之地,每日风吹日晒,肌肤都要变得黑黄,她不想去啊。珍珠还想向浅浅争辩几句,却被甄管事按住,给浅浅磕了几个头,一边还说道,“还不谢过姑娘。”
珍珠纵然不情愿,还是被按着磕了几个头。
浅浅不想瞧着这二人,挥挥手让人将二人拖到一边,然后又押了其余三个从犯上来,芙蓉与秋菊吓得均是面色苍白,唯有春兰一人,面露坦然,一脸赴死的模样。
说实话,浅浅倒是有些欣赏春兰了,可惜她参与了打人,一样留不得,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芙蓉、秋菊与春兰三人,虽是从犯,纵使没有打人,也有瞒下不报之罪,芙蓉与秋菊二人贬为末等仆役,具体事务,由管事的负责安排,春兰最后关头坦白,算是有功,但功过不够相抵,降为三等丫鬟,罚你洒扫庭院一年,这三人,均罚没一年的月银。”
浅浅顿了顿,想到芊枝的伤,又说道,“原想点了芊枝到我身边伺候,结果因为你们善妒,断了人家的前程,可惜了芊枝这机灵的丫头了。”
大厨房的众人眼神闪了闪,其实芊枝被浅浅选中,很多人都是嫉妒的,但是却没胆子像珍珠那样嚣张跋扈行事,只敢动动嘴皮子罢了,所以在青烟一开始来寻芊枝的时候,那些人都没有站出来说话,都是像看笑话一般。有些恶毒的,甚至想着芊枝如今这满身伤痕,即便是姑娘为她出头,她也又没伺候姑娘的机会了。
浅浅想了想,芊枝其实是个傲气的,这满身伤痕,即便是用了玉肌膏也不一定能保证不留疤,与其让她留在王府,被人指指点点,不若送到别处,做个小管事也是妥当,思及此,浅浅便说道,“芊枝便先去京郊王爷刚置办下的庄子上养伤吧,芊叶跟着一道去伺候。”
芊枝与芊叶二人虽不在,但是这事浅浅还是要在人前公布一下的,免得日后有人说了不公平,或者背后嚼芊枝舌根,毕竟芊枝并没有犯错,总不能让芊枝不明不白地离开王府。
众人听了有些不明白浅浅的做法,按理浅浅肯为芊枝出头,看来是欣赏芊枝的,可现下又将芊枝打发到庄子上,还送了芊叶过去,这是将这二人打发远了啊,而那犯了错的几个,除了甄管事一家,其余三个都还留在王府里,这明显是有些偏心了。
青烟听了浅浅的处置,也觉得有些看不懂,不过现下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要问,也是私下里问浅浅。
既然已经处置了所有人,浅浅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吩咐了青莲监督用刑之后,再将人交给红管家处置,自己便领着青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