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问你话呢!做什么战战兢兢的,姑娘又不会吃了你!”青烟见着珍珠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柳眉一竖,上前训斥。
“奴婢,奴婢,奴婢是……”珍珠结结巴巴了几次,还是没说出来自己是干什么的。
浅浅也不着急,一边捧着茶盏轻轻吹着,一边好整以暇地等着珍珠回答出来。
倒是一旁的青莲看不下去了,冷声说了句,“王府不留结巴之人,你若是个结巴,那便是”
珍珠抖了许久,咽了几次口水,总算是将话说完整了,只道,“奴婢,是管着储藏室的,所以,所以手上干净了些。”
“哦?管储藏室的?青莲,册子上是这么登记的吗?”浅浅却是挑眉,略带疑惑地问了身边的青莲一句。浅浅只记了那些管事的名册,至于府中其他仆役的,都是青莲与青烟二人记着的。
“姑娘,奴婢记得,册子上登记着,珍珠是厨房中管着洗菜的。”青莲上前,回答了浅浅一句。
“甄管事,你来解释一下吧。”浅浅也不管跪在地上,吓得脸上毫无血色的珍珠,只喊了甄管事出来。
甄管事正担心着珍珠,这会儿听到浅浅喊她出去,连忙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浅浅面前,强忍着膝盖的疼痛,咬着牙道,“原来那管储藏室的小蹄子偷懒不做活,被我抓住了,便卸了职务,打发到粗使仆役那儿去了,让珍珠来做了这事,只是册子上忘了去更改,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这事原是有的。”
浅浅抬眸撩了一眼青莲,见青莲微微颔首,便心中有数,这事是真的有的,但是那人是不是冤枉的就未可知了,不过既然甄管事做的干净,浅浅也不好再追究,本来珍珠打人的事已经够严重了,有没有这一桩倒是无所谓的。
浅浅看了一眼强自镇定的甄管事,还有瑟缩在甄管事身旁的珍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事权信你一回。不过方才我从芊枝那儿过来,甄管事,我且问你,芊枝为何住的是末等厢房?”
“这……芊枝她……她得了会传染的病,奴婢是怕……怕……”甄管事支支吾吾,她想好了浅浅若是问起芊枝来该怎么回答,可万万没想到浅浅竟会亲自去瞧了芊枝,这会儿自己这个借口,怕是不好用了,所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啪!”浅浅拿起手中的茶盏,掷向甄管事,茶盏准确地砸在了甄管事的脑门上,碎了一地,茶叶渣子随着茶水顺着甄管事的脑门往下落,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甄管事跪在地上,顶着一脑袋瓜的茶叶渣子和茶水,那被砸的地方慢慢地渗出血来,与茶水混在了一起,顺着甄管事的脸往下流。
甄管事一脸错愕地看着浅浅,有些难以置信,她没想过浅浅竟会突然出手,以至于她都来不及避开这飞来的茶盏,此时她看着盛怒的浅浅,一动也不敢动,只俯着身子,不停地说着“姑娘饶命”。
“把嘴堵上,拖到一边。”浅浅懒得听她解释,直接简单粗暴地将她的嘴堵上,然后径直审问珍珠。方才青烟让人控制了大厨房,想来娘俩就算是串供,也来不及将事情安排妥当,所以分开来审问是最好的。
“珍珠,你为何要打芊枝?”浅浅也不做铺垫,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直接问珍珠缘由。
珍珠脑门上直冒冷汗,原来她只以为浅浅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芊枝罢了,就算是她把芊枝怎么样了,只要她娘为她遮掩,这事也能过去,就如她娘所说,这种小事,哪有主子会过问的,到时候报个病死,那主子也就听听过去了,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浅浅竟会亲自过问此事,还先去瞧了芊枝。
珍珠本就没什么心机,不过是仗着她娘是大厨房的管事,管着油水最足的地方,这才在大厨房这一片横着走的,她本就嫉妒芊枝比她貌美能干,昨日听到芊枝被浅浅相中了,一时冲昏了头脑,领着几个人将芊枝捆了,抽了几鞭子出了气,根本没想过什么后果,是以现下浅浅一询问,珍珠便乱了方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浅浅见着珍珠急的一脑门子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冷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青烟。
青烟会意,点了点头上前,面无表情地抓住珍珠的一只手,直接折了珍珠的一根手指。
“啊……”珍珠惨叫一声,冷汗涔涔,想把受伤的那只手从青烟手中挣脱出来,却被青烟制住,动弹不得。而一旁的甄管事瞧见了,也想要冲过来,可惜被堵了嘴,捆了手,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受着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