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周家事已了,现下刘家倒是入了大牢,你伯父手中又握有切实的证据,刘家此番怕是不得翻身了。”若渊看着二人和和气气的,也是欣慰,然后将现在的情形说了一番。
周明朗点了点桌子,说到底,三皇子还是没有被扳倒,蹙了蹙眉,叹了口气,“唉,只扳倒了刘家,三皇子依然还是耸然不动。”
“话别这么说,刘家是刘贵妃的娘家,刘家倒台,意味着刘贵妃在后宫之中失宠,三皇子也等同于被砍了一臂,终有一日还是能慢慢消耗完的。”若渊劝了周明朗一句,其实在他们天机阁眼中,三皇子本就是必输的那一个,只不过天机阁的人不能太过于掺和世事,所以对与此次事件,他也只能略微地点拨一下周明朗,即便是他的人查出了什么线索,他也不能直接拿给周明朗用了,只能引导周明朗自己去发掘。
徐文宇却是不甚在意,拍了拍周明朗的肩膀道,“刘家倒台,很多墙头草都会变风向的,你且看着吧,不出几日,支持三皇子的人会少大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三皇子比太子在京城中多待了几年,刘家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的姻亲就不知凡几,不少都是站在三皇子那边的,认为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三皇子才是正统。太子殿下自进宫后,花了多少年时间才被认可的?这期间,三皇子又建立了多少势力?这岂是一日两日能彻底瓦解的?”说话的正是刚才暗自神伤的郑先生,他自来了这边后,就仔细研究了一番这大周的正史野史,太子是跟着皇后娘娘在外头流落了六年才被皇上寻回来的,一开始为着太子的真实血统朝堂上吵了有些日子,若不是给那些人看了皇族嫡支自带的红色花型胎记,这些人还不一定会信。所以,他刚才的分析并没有错,三皇子的根基比太子深,而且身份更加可靠些,有些老顽固,就是想站三皇子这一边。
周明朗闻言抿唇,是了,太子就是在这点输给了三皇子,否则一个嫡长子,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不过皇上也太偏心了些,三皇子本就在宫中成长,占了大半好处,现下太子被三皇子逼到这般境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插手,反而是坐山观虎斗,一副冷眼看输赢的样子。帝王心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也别太过悲观,太子毕竟是太子,没有无缘无故就废了的道理,这三皇子再怎么过分,也不会有明着杀太子的时候,见招拆招便是了。”若渊安抚了周明朗一番,又说道,“太子原先处于被动状态,现下刘家倒台,是时候出手了。”
“我爹那人就是老顽固,说什么忠君爱国,忠的是大周之君,爱的是大周之国,否则让我爹去跟了太子,有神威营相助,太子必然是比三皇子有底气。”徐文宇撇了撇嘴,有些看不上老爹的做法。
“不,你这么说错了,神威营是直属于皇上的,若是太子拉拢了神威营,便是在挑战皇上的权威,反而这会对他不利。你爹现在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神威营,就是不应该选阵营,而是全心全意地保护皇上。”郑先生拍了拍徐文宇的肩膀,摇摇头道,“你啊,还有好多要学呢,有空跟你爹多学学兵法吧。”
徐文宇原想反驳郑修文的,可是仔细琢磨了一番他的话,觉得不无道理,只得泄气地点点头,“多谢先生指点,看来还是我学识不够。”
“你哪是学识不够,你就是不肯学习,你说说,你气走了多少西席,就你这样,还能学出什么来?”若渊点了点徐文宇的额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我……”徐文宇被说得说不出话来,现下他娘也对他死了心,不再继续给他请西席,他这才每日上街闲逛的,便弱弱地说道,“现下也没有先生愿意教我了啊……”
“就你这纨绔,哪个敢教你,这不是拿自己的小命看玩笑吗?!”若渊翻了翻白眼,这小子不是弄断了先生的手,就是把先生摔到躺床上两个月,恶名远扬,已经没有什么人愿意教他了。
徐文宇撇了撇嘴,不就是恶作剧几回,谁知道那几个先生这么脆弱,一碰就倒的。徐文宇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了一旁做着的郑修文,心中突然有了主意,笑嘻嘻地说道,“不如郑先生来做我的西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