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跟着申崇穿过大殿,来到后头的一片厢房前,申崇领着浅浅在一个小院内停下,然后扭头对浅浅说道,“姑娘稍待,我去去就来。”态度倒是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想来是怕被人瞧见了告状去吧。
浅浅见着申崇的态度变化,也不多说,只淡然点头。申崇见着浅浅不吵不闹,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小跑着一房门口敲门,小声通报,“主子,姑娘到了。”
里头顿了片刻,便传来一声,“请进来吧。”
申崇这才转身,去请浅浅,“姑娘,请吧。”说话间,还贴心地为浅浅开了门。
浅浅漫步进入屋中,屋子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背着手背对着大门,另一个见到浅浅笑着说道,“啊呀,小丫头,没想到你还会易容啊。”
浅浅定睛一瞧,这迎面扑过来的人,正是司马北,忙闪身躲过,什么易容术,明明是**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哼,不和这没见识的人计较,抚了抚衣角的灰尘,淡然说道,“司马公子,别来无恙啊。”
司马北扑了个空,摸了摸鼻尖,笑呵呵道,“没想到不过两个月没见,小姑娘身手更灵活了嘛。”
“你们先出去吧,我与她有话说。”萧徵怕司马北再说下去会暴露浅浅的身份,忙出声阻止。
司马北也是知道好歹的,也立时挤眉弄眼地对浅浅笑了笑,然后信步走出门,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带上申崇,“申公公,鹤泉寺的泉水听说有养颜的功效,不若你随我去取一些,敬献给皇后娘娘,可使得??”
申崇才上位跟在太子身边不久,正是急着想表现的时候,听说能讨好皇后,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使得,使得,司马公子且吩咐便是。”这司马北来京城,揭了榜,治好了皇后娘娘的头痛之症,现下不光是皇后,连太子也是对他信重的很,所以司马北一开口,申崇自然是愿意跟着鞍前马后地伺候。
“民女黄莺莺,参见太子殿下。”房门在浅浅身后缓缓关上,浅浅嘴角扯了一抹冷笑,对着那个背对着她的人低着头盈盈拜下。
就在浅浅的膝盖快接触到地面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拉住了她下坠的趋势,一道声音恨恨响起,“你明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跪拜?”
“太子身份尊贵,浅浅一介草民,一番叩拜自然难免。”浅浅被扶了起来,但是还是垂着头,并没有看面前的人。
萧徵见着浅浅这般倔强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浅浅听了这话,总算是抬头了,可还是敛着眸,自嘲道,“民女何德何能,能让堂堂太子殿下知错呢?”
“浅浅,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吗?”萧徵见着浅浅还这般,有些生气地扳直浅浅的身子,强迫她抬起头来看自己。
浅浅被迫抬起头,看着面前熟悉无比的人,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又想到二人渐行渐远,心中的委屈汹涌而来,竟无法克制地流下眼泪来,“你都已经是太子了,何必再来招惹我呢,让我好好做我的黄莺莺,不好吗?”
“我……”萧徵见着浅浅委屈的样子,眼角泛起的泪花,有些心疼,伸出手来,用指尖抹去浅浅眼角的眼泪,温声说道,“是我错了,应该在你进京之前就去接你的。”
浅浅原本还忍着的眼泪,却在此刻决堤,原来他都懂,他都明白,可他就这样看着她,与周明朗二人躲躲藏藏,为周家的事奔走,担惊受怕。思及此,浅浅心中愤怒更甚,一把拍开萧徵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恨恨道,“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连个联系的方法都不给我们,就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乱转?!”
“此事说来话长,你要相信我也不想如此的。”萧徵也是一脸无奈,他实在是没想到身边的人都会背叛自己,若不是自己机警,怕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是现在还是先安抚住浅浅,再好好解释吧,“个中缘由,我以后再与你说,现下我有件重要的事与你说。”
浅浅听着萧徵不像解释的解释,沉默着不回答,只撇过头去,不欲搭理萧徵。
萧徵无奈,只得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退婚了。”
浅浅原不信萧徵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可是听到这四个字,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退婚了,浅浅,我身上没有婚约了!”萧徵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浅浅越瞪越大的眼睛,心中有些得意,总算是让这个小姑娘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