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您这称病,云家族中的那些人,少不得又要来烦您,不若直接去城南的庄子上养病,如今还是春寒料峭,那边有个热汤,泡泡对您的腿脚也有好处。”云芝一边伺候老太太喝水,一边提着建议。
老太太知道云芝一片好意,但是想到太子如今伤重昏迷,不适合长途奔波,便含糊道,“先这样吧,庄子上的事日后再说,总不能一病下就走,做样子总得做全咯,先让那些老东西来看看也好。”
云芝见老太太并不应,也不继续劝说,毕竟老太太自有一番道理。
正此时,云露提着三层食盒回来了,她一边把食盒中的饭菜摆上桌,一边道,“小厨房听到老祖宗病倒了,就备了一些清淡的菜式,奴婢也没细看,每样拿了点,老祖宗赶紧下来吃点,趁着现下还早,吃了在屋内消消食再睡。”
“好好好,听你的,吃完了消消食再睡,云芝啊,扶我下来。”老太太乐呵呵的让云芝扶下床,到桌边吃饭。
云露为老太太盛了一碗山楂银耳小米粥,软烂的小米,配上酸甜的山楂和润滑的银耳,又可开胃,亦可助消化。老太太觉得好,没就着小菜就用了半碗,云露又为老太太夹了一筷子金菇黄瓜卷,一筷子三鲜豆腐,又夹了一块茄盒,一块绿豆糕,舀了半碗银鱼羹。老太太挨个吃了,最后喝了几口银鱼羹,直呼吃不下了,才停了筷子漱口。云露便收拾好碗筷,云芝扶着老太太在屋内走了几圈消了食,这才喊了小丫鬟拿热水,伺候老太太洗漱歇下。
栖霞苑,李氏和云峰也刚吃完饭,正洗漱完,李氏边给云峰脱去外衣,边问道,“相公真不去看看西厢房的那位吗?”
云峰理了理衣服,想也不想的答道,“不去了。还是低调些,少些动作便少些麻烦。”说罢,将李氏领到梳妆台前坐下,为她散了发髻梳发。
等到了床上,二人自是一番蜜里调油,且放下不提。
听雨小筑这儿,浅浅却是愁容不展,她躺到床上才想明白老太太和萧徵之间一来一往的似乎是把他们的婚事定下了,她摸着老太太走之前塞给她的玉佩,叹了口气,唉,算了,先睡了再说。
浅浅闭上眼睛,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啪”突然窗户发出一声轻响,浅浅心中一动,立马坐起身来,借着月光,看见窗户打开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跳将进来。
“啊!”浅浅正要大叫,忽然那个黑影冲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嘘……是我,我有事找你,不方便走明路,这才翻窗的,你若是懂了就点点头,我就放开你。”
浅浅一听是萧徵的声音,便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愤愤然,什么人啊,大半夜的闯姑娘家闺房。
萧徵见浅浅同意了,便也放了手,随后说道,“太子殿下还未醒,我不放心,便过来看看,你放心,我偷偷来的,没人知道。”
说完,摸到桌边将灯火拨亮,自顾自地坐下倒了杯水,边喝边道,“今晚我会守在太子身边,我估计今晚他应该会醒,等醒之后,若是情况稳定,也好搬出你的听雨小筑。”
“搬出去?搬到哪儿去?”浅浅一听愣了,下午不还说着让待在云府吗,怎么又说要搬出去了。
“自然是到老祖宗那儿去啊,毕竟我每天要去她那儿问诊。”萧徵听了浅浅的话,轻笑,还真是个傻丫头,“总不能见天儿的都拐到这边来,顺便来看看你吧。若是你觉得可以,我也不介意劳累些。”
“不行!”浅浅听了他调笑的语气,顿时炸了,天天来,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虽说老太太和他口头上说了婚事,但是媒人没上门,三书六礼没走,就不作数,既然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就要遵守这边的规矩,名声还是得要的。
“呵呵。”萧徵见着小丫头炸了毛,却是笑出声来,“好好好,不行就不行。可是你收了我的玉佩,日后可是要嫁给我的,现在多培养下感情不好吗。”说罢,戏谑地看了浅浅握在手上的玉佩一眼。
浅浅一看他这样的,心里便恼了,老太太这样定下她的婚事,都没问问她同不同意,她忙把玉佩塞到萧徵手里,“谁要你的玉佩,还给你!”
萧徵接过玉佩,笑嘻嘻的问,“真不要?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得的。”
“不要!谁稀罕就给谁。”浅浅气呼呼地道。
萧徵见浅浅真生气了,正要开口安慰她,却听到云珠在外问道,“小姐可是歇下了?奴婢听到里头有声儿,可是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哦,不必了,我起来倒杯水喝,这就准备睡了,你也歇着去吧。”浅浅虽生气,但也知道萧徵在这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的道理,便随意扯了个理由准备诓过去。
云珠听浅浅这么一说,也没有怀疑,便也退下去到楼下歇下了。
萧徵听到外面没了动静,轻笑道,“玉佩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好了,我得去守着太子,总让你的丫鬟守着,也不是办法。”
“哎……”浅浅正要喊他,却见他将玉佩放在桌上,自己又翻窗出去了,“真是的,两兄弟怎么都爱翻窗。”
浅浅嘟囔了几句,还是熄了灯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