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将纸团成一团,正要丢进纸篓子里,却见到窗户从外头打开,青黛跳了进来,“小姐且慢!”
浅浅扔东西的手滞在半空,有些疑惑地看着从窗子外跳进来的青黛,这主子手下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跳窗啊,“青黛?你怎么不敲门进来?”
青黛从浅浅手中抢下纸团,急急地打开,见纸张还没破损,呼出一口气,“小姐,我这不是着急嘛!”
“怎么了?”浅浅看着青黛一番动作,满脸的疑虑。
“小姐,这张纸中另有玄机,你且看我来。”青黛将纸放在浅浅,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将里头的液体倒在了纸上。
浅浅看着液体在纸上慢慢氤氲开来,慢慢的原本就留在纸上的那句诗便消失了,竟凭空冒出一句话来,“三皇子已有察觉,身边有内鬼,小心防范。”
浅浅瞧着这话,眨了眨眼,有些意外,真是没想到,小小一张纸里竟暗藏玄机。等她拿起来想再细看时,那液体竟慢慢干了,纸上的字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太神奇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们回春谷的特殊秘方,是我们少主研制的,纸张和这瓶显字液都是特制的,缺一不可,而且这字只能显一次,第二次便再也无用了。”青黛一边将瓶子收起来,一边给浅浅解释道。
浅浅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既然你家主子传话说是有内鬼,那你们知道是谁了?”
青黛摇摇头,道,“今日这封信在小姐的枕头下,有几个人进来瞧了,一时无法确定,青松正找人在查呢。”
“几个人?”浅浅大惊,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那么多不忠心的,“都有些谁?”
“早上红笺理的床铺,先是瞧见了那封信,虽然很快藏起来了,但是后头眼尖的约是瞧见了。今儿趁着我们都在厨房里做月饼,偷偷进来瞧过,不过青松说,这几人似乎不是同一拨的,想是有几个主子。”青黛将今日青松所说的一一转述给浅浅。
浅浅皱眉,她一个商户之女,竟被那么多势力的给盯上了,不过这人到底是后来买通的还是一开始就塞进来的,就值得推敲了,“你继续往下说。”
“一个是替小姐打理衣物的春桃,我与青芷刚来时就觉得此人不妥,但这人做事一直很小心,也没被我们揪出错来,这次倒是让青松和青霜瞧了个实在,竟趁着我们都不在,借口放衣物偷溜进来,在床铺前逗留了许久。”青黛这人平时瞧着大大咧咧,但是一遇到事心却很细,“不过奴婢想着有些不对劲,先前藏得好好的,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怎么一遇到事就马上跳出来?”
浅浅觉得青黛说的有些道理,见着青黛还站着,赶忙道,“你坐下来说,来,喝杯水。”
青黛很坦然地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另一个是平日里端茶送水的春茶,她是与春桃一道进的府,借着送茶水的由头进了屋子,逗留了许久,不过没有摸到床铺上去。”
“还有一个,便是院子里管洒扫的小蝶,这人本是三等丫鬟,无事根本不用进屋子里,今日却在外头徘徊许久,虽说没进屋子,但是青松觉得有鬼,也是要查上一查的。”
浅浅听到小蝶的名字,似乎当初云珠她们排查时,也觉得小蝶有些问题,不过当时没查出底细来,“这小蝶倒是要好好查查,还有吗?还是只有这三个?”
青黛有点为难地点点头,道,“还有一个人小姐肯定想不到,红笺今日借着小解,进了屋子,打开信瞧了一遍。”
“红笺?!”浅浅大惊,红笺是她瞧着不错刚提上来的,没想到竟也是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我也是有些不信的,按说和我们一道的那些人我们都已经摸过底细了,没想到红笺竟深藏不露,不过这样,怕是追查起来更加麻烦。这些日子还请小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别对这几人有不一样的看法,特别是红笺,此人心细,小姐若是有些异样的表现,怕是会惹她怀疑。”青黛小心地叮嘱了浅浅一句。
浅浅点头,表示理解,“放心,我就当今晚没听过这些话,红笺是我的贴身丫头,若我对她与平时不同,定是会起疑心,怕是揪不出她身后的人来,能培养出这么有手段的人来,背后的人怕是也不简单。”
青黛见着浅浅理解通透,遂也放下心来,起身准备要走,却被浅浅叫住了,“你现在才看到此信,那又是如何知道有内鬼的?”
“这……”青黛不知该如何回答。
“萧徵昨夜什么时候来的?”浅浅见着青黛支支吾吾的,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嘿嘿。”青黛挠了挠头,“小姐都知道了啊。”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然这玉佩是你塞我枕头底下的?”
“小姐真是聪慧。”青黛有些讨好地笑了笑,“小姐,少主他……”
浅浅一挥手打断青黛的话,“好了,不用再说了,你下去吧。”
青黛没说完的话只能咽进肚子里,无奈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