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晋国公夫人是松了口,她心中也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被上座的太后抢了先,“既如此,那便由哀家做主,将李四姑娘许给老七做正妃,皇子娶妻,可以出宫建府了,若是李夫人不想李四姑娘在京中受了拘束,哀家便让皇上早些为老七分封封地便是。”
太后想得极是周到,知道李鱼芙的名声受了影响,若是留在京中,总会有些指手画脚的人,还不如早早跟着七皇子去了封地,不用因这些名声受累,二人也能过上自己的小生活。
晋国公夫人没想通这一关节,只想着若是李鱼芙跟着七皇子去了封地,那便不能时常回京,她岂不是要与李鱼芙两地分别,心道不好,便想开口拒绝,却被李鱼芙拉住了手,使了个眼神拦下了。
倒是李鱼芙站起身来,走到殿中央,敛了裙摆就跪下谢恩,“臣女多谢太后赐婚,臣女仰慕七皇子多年,多谢太后娘娘成全。”
“哦?你竟仰慕老七多年?”太后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七皇子在宫中就如一个透明人一般,学问不显,武功一般,不知李鱼芙看上了七皇子哪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七皇子,她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被人认为是私相授受。
李鱼芙不知想到了什么,羞红了一张脸,支吾着说道,“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八年前,佑哥哥救了臣女,臣女一直感激在心。”
七皇子本名祁承佑,八年前祁承佑还不是七皇子,不过是祁王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子,能让李鱼芙铭记在心这么多年,想来祁承佑的确是对她有救命之恩了。
“老七啊,你都听到了?”太后看着刚刚迈步进殿的七皇子,笑眯眯地说道,“人家姑娘惦记了你那么多年,现下让你娶她,你可愿意?”
“孙儿愿意!”祁承佑没想到一进殿就听到李鱼芙的表白,不由红了脸,其实他也一直注意着李鱼芙,只是李鱼芙是李家嫡女,他原先不过是祁王府的庶子,论身份,他并不一定配得上李鱼芙,更不用说现下李鱼芙一跃成为晋国公的嫡女,若不是今年参加选秀,说媒的人怕是要踏破李家的门槛了。他一个不起眼的没背景的皇子,根本就没奢望要娶一个权臣国公的嫡女。今日听闻李鱼芙进了宫,还去了清和宫鱼池边看鱼,便想着远远地去瞧一眼就走,没想到今日这馅饼真掉到了自己头上,李鱼芙落水,他想也不想地就跳下水去救了李鱼芙。
他被皇后召唤之时,还心中忐忑着,哪知进了这殿中,先是听到了李鱼芙对他的表白,而后又是太后开口要为他们俩赐婚,心中自然是大喜,忙磕头谢恩,
“实不相瞒,孙儿也爱慕李四姑娘许久,只是孙儿怕唐突了佳人,一直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着,如今倒是得了圆满了。”祁承佑满脸欣喜,向着太后与皇后磕了一个响头,又道,“多谢皇祖母与母后成全,也多谢李夫人成全。”
晋国公夫人脸气的涨红,什么叫多谢她的成全,她都没开口同意呢,他们几个就这样把事情定下了,想到这儿,晋国公夫人便瞪了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可惜事已至此,她也无从更改,只得咬牙道,“能与皇家攀上亲事,应当是我们晋国公府的荣幸。”
“李夫人说笑了。”皇后讪讪,心中觉得有些对不起晋国公夫人,不过既然太后都定下了这事,她也没什么法子改了,只能争取为李四姑娘多求些恩典,好让晋国公夫人消了气才是。
太后看着皇后略带讨好地与晋国公夫人说话,心中暗暗摇头,皇后还是眼界短浅了一些,也不搭理皇后与晋国公夫人,只笑着对跪在地上的一对璧人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你们二人也先各自回去吧,哀家一会儿就下懿旨,为你们二人赐婚,明日里再让皇上为你们圣旨赐婚,定不会委屈了你们二人。”
二人俱是欢欢喜喜跪拜谢恩,而后起身告辞。
李鱼芙拉着晋国公夫人先走的,想来路上又是要与晋国公夫人好一番说教,七皇子则是目送着李鱼芙走了之后,这才告辞走的,步伐是难得的轻快,显然真的是喜事上门了。
浅浅瞧见了在二人起身之时那互望的一刹那,二人眼中似是有光流淌,显然二人的确是互相爱慕,至于有没有偷偷接触,怕是只有二人知晓,只是浅浅知道,这一桩婚事,二人皆是满意极了,而自己,不过是被当做了枪使罢了。想到能成全这一对人,也不算太亏,就不计较这些了,总归自己也没损失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