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肯见我们了。”宜妃娘娘说着站起来。
就在这时,楚凌晗犹豫了,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却把宜妃娘娘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楚凌晗扯住了宜妃娘娘的衣角,他的眉头紧锁。“会没事的,放心吧。”宜妃娘娘还不等楚凌晗开口,率先说道。
楚凌晗只好松手,随宜妃娘娘走进了乾清宫,面见楚凌熙。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凌晗和宜妃娘娘一并跪倒在地,在天子面前,这点都不能马虎。
楚凌熙横撇他们一眼,脸上划过一丝他人不易察觉的微笑。“平身吧。”
“怎么?三弟怎么有空来见我?”楚凌熙似笑非笑的问道。
“不瞒皇上,臣今日拜见圣上,就是有要事要禀报皇上。”楚凌晗低着头,神情凝重。
楚凌熙一听,瞬间来了兴趣。“要事?你倒是说来听听?”
楚凌晗抬眼看着楚凌熙,随之说道:“明天就是和皇上约定的日子了,臣已经答应了皇上,三日之内务必找到真相。”
楚凌熙心头一惊,他有种不祥的预感,生怕楚凌晗找到了真相。
“臣今天就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楚凌晗的嘴唇上扬起一丝笑容。
楚凌熙皱起眉头,他的眼眸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冰冷,洞悉着周围的一切的犀利表情。
“有要事禀告?”楚凌熙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质疑,他倒是要听听楚凌晗要说什么。
宜妃娘娘眼见形势不对,赶紧说道:“皇上,是臣妇有要事要禀告你。”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都看着楚凌晗,每个人的脸色都在变化。楚凌晗是个聪明人,他不能够在楚凌熙面前露出马脚,要让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楚凌晗对于权势这种东西,毫无依恋。
楚凌熙的目光移转到宜妃娘娘身上,她头上的那支宝蓝色的簪子很耀眼。
“皇上,臣妇今天来,就是想告诉皇上,前几日我中毒,其实不是月怜寒的过错。”宜妃娘娘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饰住眼底的情绪,语气毕恭毕敬的。
楚凌熙心头一惊,看来这一切他猜测的没有错,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了,楚凌晗果然是为了自己脱罪来了。
“是吗?”楚凌熙的嘴角划过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在心里嘲笑道:“楚凌晗,你也不过如此,看来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皇上,你可曾听说过,山药和燕窝是不可以同一时间服用的,否则会身上会长出小疹子,粗一看,还以为是中毒了。”宜妃娘娘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没有害怕,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楚凌晗。
刚才传话的小太监,站立在一旁,他幸灾乐祸的撇了楚凌晗一眼,三王爷又怎样,古往今来,都逃不过“成王败寇”这个牢笼。
楚凌熙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宜妃娘娘会问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半天,点了点头,一般人都知道,这两种食物是不可以一起食用的。
“皇上,臣妇忘记了,我在喝燕窝前不久,吃了不少山药。加上那日,皇上在宫中设宴,臣妇一高兴,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宜妃娘娘没有看楚凌熙,她和楚凌熙之间存在不共戴天之仇,可能从他们一出生,就注定了彼此的联系。
楚凌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宜妃娘娘怎么会说这种话。“怎么?你能够就凭一面之词,就可以断定月怜寒的罪责吗?”楚凌熙一口咬定。
宜妃娘娘一点都不惧怕咄咄逼人的楚凌熙,“皇上,臣妇今天是冒死前来的,我不想让月怜寒成为刀下冤魂,毕竟她还是晗儿的正房妻子,我怎么能忍心她……”宜妃娘娘的眼泪说掉就掉。
楚凌晗一直低着头,双眼掩盖在睫下,嘴角抽起一丝迹于无的冷笑。
要成大事者,就要有能够忍耐的胸怀,不能让敌人发现蛛丝马迹。
“皇上,月怜寒是我的妻子,我不相信她是杀害母妃的凶手。”楚凌晗的嘴角不断抽动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跪在楚凌熙的面前求情。
楚凌晗紧锁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们这一唱一和的,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楚凌熙一时怒上心头,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们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吗?天威不在了吗?”
在天子面前,又怎能儿戏。楚凌晗答应了莫芙阳,会帮她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宜妃娘娘为了楚凌晗,不惜冒险前来。
宜妃娘娘的眼神惶恐,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楚凌晗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宜妃娘娘眼见形势不对,赶紧磕头认错道:“皇上,都是臣妇的错,还请你不要怪罪晗儿。”
楚凌熙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散发出深不见底的幽光,让人有种被寒刀破开的错觉,但这只是一瞬间,很快楚凌熙的眼里只剩下精明,什么也看不到。
“皇上,百姓都说你爱国爱百姓,我想陛下这一点胸襟还是有的吧?”楚凌晗一点都不惧怕楚凌熙。他可以猜测到楚凌熙心里的想法。
如今的朝政动荡不安,楚凌晗相信楚凌熙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楚凌晗在刺激楚凌熙,这是救月怜寒,也是保全自己唯一的办法。
楚凌熙微眯着眼睛看着跪倒在地的楚凌晗,眼神里射出的阵阵冷意,足以看穿眼前的两个人。
“那么依照你们的意思,就是要释放月怜寒?”楚凌熙反问道。
他嘴巴都气歪了,楚凌晗的这一席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宜妃娘娘笑了笑,隐了眼里的一丝寒芒。“还请皇上恕罪,凌晗,快点,快向你大哥认错。”宜妃娘娘的脸上出现急色。
在宜妃娘娘眼里,这天下固然重要,但她不愿意看到楚凌晗受到一点伤害,这也是她答应楚凌晗搬去华城的原因。
“皇上,臣弟不是有意惹皇上生气的,只是臣弟刚刚说的一番话,都是出自我的内心。我今天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这些话我固然要说出口。”楚凌晗两眼平视楚凌熙,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憎恨。
此言一出,众人张大了嘴巴,楚凌晗真是有天大的狗胆,在皇上面前,敢说出这种话。
“哈哈哈。”楚凌熙竟狂笑起来,笑声里带有一丝嘲讽。
宜妃娘娘跪倒在地,她在脑子里面激烈的思考着,眼前的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天下人都知道,月怜寒是毒害宜妃娘娘的凶手,你要把朕的脸面放在哪里?”楚凌熙怒气冲冲的说道,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抖动。
“皇上,你大人有大量,这件事要怪就怪我吧。”宜妃娘娘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她浓密的睫毛在轻轻颤抖着。
宜妃娘娘极力掩饰住心底的情绪。
“都是我的错,这才错怪了月怜寒。我是她的母妃,她怎么可能下的了狠心,都是我的错。”宜妃娘娘不断捶打着自己的手臂。
楚凌熙看眼前的一幕,瞬时傻了眼。
“够了。”楚凌熙惊的茶几上面的青花瓷茶杯掉落在地,宜妃娘娘的心随之跳动着。
宜妃娘娘猛地抬起头,小太监赶紧朝身后退了退,生怕受到了伤害。
楚凌熙眯了眯眼睛,目光却尖锐如刀。“你们看到这掉落在地的茶杯了吗?再多说一句话,你们的下场也是这样。”
楚凌晗神情镇静的跪倒在地,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皇兄,月怜寒她冤枉的,还请皇兄为我做主,凌晗今日恳求皇上放过月怜寒吧,毕竟她是被冤枉的。”楚凌晗还是不死心,他不忍心月怜寒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人世间。
宜妃娘娘斜看楚凌晗一眼,看来他决心已下。“皇上,要怪就怪我吧,还请皇上开恩。”宜妃娘娘不断向楚凌熙。
“还请皇上开恩。”楚凌晗两手搭扣在一起,重重的低下头。
“你们是要把我气死吗?”楚凌熙的嘴巴都气歪了,没想到楚凌晗是为了月怜寒。
“皇上,这种事情不会再犯了。”宜妃娘娘嘴里念叨了一句。
她在心里已经认定了月怜寒,深知自己没有罪责,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自己逃脱罪责,甚至在刑场之上,没有喊过一声冤枉。
宜妃娘娘一想到,当初自己手指着月怜寒,控诉她就是毒害自己的凶手,就后悔万分。
“三弟,你又为何为了一个女子这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为难。”楚凌晗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他不理解楚凌晗为何会这样。
“皇兄可曾听说过,一日夫妻百日恩。”楚凌晗一口回绝了楚凌熙。在楚凌晗内心深处,他清楚的明白,月怜寒只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
楚凌熙一副惊愕的表情,他很不理解楚凌晗为何会迎娶月府的三小姐,月鸿飞的庶女,月怜寒。
楚凌熙转念一想,这件事不宜闹得太大,他这一次放过楚凌晗,无意间,也是给楚凌晗挖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