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绮罗很少见帝君,这日,天刚亮,帝君就派周公公来传旨意,说是会和她一起用午膳。
“帝君是看在本宫是太子生母的面子上,才来见本宫的吗?”
花绮罗冷然,一身暗淡,周公公也只有叹气:“主儿,帝君来,是为了太子殿下用餐,前儿太子殿下手里拿着什么不好的物件儿,到时候帝君问起来了,主儿有说辞吗?”
她斜眼望着周德海,他没有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似乎是来帮她的。
可花绮罗却很是无语:“周公公是好心,本宫知道了。太子殿下,午间会在。”
“也请主儿,要换身鲜亮点的服装迎接帝君。”
周公公又提醒,之后便行礼离开了。
送走了三皇子,二皇子,大公主也不在身边,帝君对于萧悦真是越来越爱。
恐怕也想着,当日,萧越的情分吧?
只是这个时候,总要抓着机会,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双修。正愁没有机会,昭妃便递了消息进来,芩贵妃的母家司徒左丞的事情,帝后闹了不愉快。
所以才一味要和太子殿下在一处,花绮罗笑着,将萧悦叫到了身边。
“母妃,悦儿想你。”
虽然她不陪着萧悦,每日每夜沉溺于修炼邪术,可萧悦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好,想要引起她更多的关注。
她抱着萧悦,笑着说:“悦儿是不是喜欢芩娘娘。”
“母妃……”
“嗯,母妃不是不要你,母妃只是想让你帮母妃一个忙,好吗?”
萧悦懵懵懂懂看着她,点了点头,她继续说着,“你不是送了母妃的东西,给了芩娘娘?”
“对不起母妃……”
“没事儿,母妃要你说,这东西不是母妃的,是芩娘娘撒谎。”
她的眼神,让萧悦看不懂,对于说谎的概念,他还真的不知道呢。
“母妃,可是悦儿说谎了,父皇会不会就不喜欢儿臣了?”
他问的小心翼翼,花绮罗却说着:“不会,你要相信母妃,你是龙盛朝唯一的太子。”
果然午间,萧尉迟真的来了,来的时候还给萧悦带了很多木质的武器。
“悦儿已经长大了,该修炼习武了,朕给他请了师傅。”
萧尉迟上前,将萧悦和花绮罗全都扶了起来。
绮罗换上许久未穿过的淡黄色长裙,看上去鲜亮了许多,心情也好。
三个人用餐,聊谈也欢快。
只是不知道怎么聊到了萧悦调皮,“悦儿有些时候,可不能太调皮,你母妃的东西,可不能总是到处去拿。”
萧悦不知道,但花绮罗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目光里面全都是暗示:“悦儿,你跟母妃说,是不是去叨扰你皇后娘娘了?什么东西到处去拿了?”
萧悦红着脸,萧尉迟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绮罗,有些事情,不该是小孩子知道的,那些毒物,你要怎么解释?”
这般质问之下,萧悦真是嚎啕大哭,“父皇,对不起,儿臣,说谎了,那东西不是母妃的。其实是芩娘娘那么说的,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大哭,掩盖了所有不自然。
花绮罗连忙抱着萧悦:“帝君,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毒物,这储秀宫上下,虽然帝君不常来,温暖少的。可是毒物这样的事情,臣妾一个人,怎么做的到,是谁给臣妾供给毒物的?帝君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只有芩贵妃,才有能力弄什么毒物。何必要诬陷臣妾的储秀宫。”
她说话半真半假,萧尉迟不会完全相信,但是萧悦哭的厉害,如此说的话,必然会让萧尉迟相信。
孩子是会说谎话的,但是孩子也会承认自己说谎的。
这便是帝君对于太子的信任,他上前,将萧悦从花绮罗的怀中抱了过来。
“你跟父皇说,芩娘娘对你好不好。”
他含着泪也哭不出什么来了,便点头答应着:“是,芩娘娘说,要给儿臣好东西,就把东西给儿臣把玩了一会儿,后来说,这东西以后再给儿臣玩……”
孩子是不会圆谎言的,于是花绮罗,干脆打断了他。
“究竟怎么一回事儿,恐怕芩贵妃也不会轻易承认。可是帝君可不能因为这些个事情,就来冤枉臣妾。臣妾在储秀宫,也是安分守己。不能这样平白无辜,受人欺负,更何况太子的安慰,她司徒沁儿不是应该注意吗?”
几乎是质问的语气,从表情上看,花绮罗挑不出一点儿毛病和破绽。
“绮罗的意思是,故意要伤害太子?”
“是!”她非常坚定,萧悦站在一边,她有些犹豫。
萧尉迟立刻吩咐了周公公:“来,带太子殿下下去休息一会儿,这午膳用过了,便是该午睡了!”
“是。”
周公公带走了萧悦,萧尉迟立刻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花绮罗呀,你在储秀宫这么久,竟也学不会安分守己吗?”
花绮罗被扶起来,可眼睛里面的仇恨十分坚定,这样的坚定岂是一时半刻可以缓和的?
萧尉迟有些后怕,可花绮罗这教坏太子,欺瞒帝君以下犯上的罪名,又着实太重了。
她会愿意?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得傻?
“臣妾只想要问一问帝君,你信任皇后,皇后可信任你?芩贵妃作出如此事情,皇后宁愿被其欺骗,也不愿意让萧悦说出真相吧?”
萧尉迟压迫上前,花绮罗躲也没有躲:“虽然朕知道,你如今还是谎话连篇,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着实已经狠毒到了极限!朕便不会让太子还留在储秀宫。”
“那又如何?”
她笑着,萧尉迟也笑了:“很好,很好,能解朕燃眉之急!”
“周德海!”
周公公刚送了太子殿下去休息,回来刚进门,便赶紧上前伺候着:“帝君。”
“传朕的旨意,皇后致使六宫不安,禁足坤宁宫,芩贵妃母族教导无方,贬黜芩贵妃为芩美人,司徒左丞,为司徒左副,立即执行!且太子长大了,需进御书房,跟朕宿凌霄殿,亲自养育!”
“是,奴才这就去!”
花绮罗站在一边,眼角有些湿润。
她忍着不哭的样子,萧尉迟只是觉得她对自己也够狠!
“为了朕,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朕会记得你的好,不过你也好不了多少!”
说完,萧尉迟便转头离开了储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