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迟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兵粮的事情,赵家和司徒家僵持不下,意见相左,花丞相更加是渔翁得利。
一直到坤宁宫宫门外面,萧尉迟才吩咐着,“墨迟现在先让陈卓去北国调一些兵力进龙盛,助咱们度过难关!”
“是,臣这就去安排。”
陈卓的动作快,萧尉迟相信,他看墨迟离开,便迅速进了坤宁宫。
殿内,司徒沁坐在尹天心的边上,正在喂她喝安胎药。
天心躺着,听见脚步,便忙起身,司徒沁连忙行礼。她在床上端着药,被他免了行礼。
“帝君吉祥。”
“让朕瞧瞧!”他坐在了天心的身侧,司徒沁很识趣儿得让开了身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天心上前,拉住了萧尉迟的手,眼圈忍不住红了:“嗨,臣妾是怀了宝宝之后,就多愁善感起来。帝君没事儿就好!”
“这续血散……”
萧尉迟格外愧疚,他十分害怕,给自己喝的药是尹天心耗费灵气所炼就,他更加害怕,这阳的灵气,伤害到孩子。
“孩子没事儿!”天心抓着他的手,笑了,“多亏了芩妃,替臣妾炼药。”
萧尉迟闻言,目光完全落在了芩妃的面前。这芩妃平日里面说话也不是很玲珑,做事却是刻苦的。
“好!”
芩妃立刻跪在了帝后面前,萧尉迟,上前,拉着她站到了床边。
“朕不在这些日子,皇后就是你费心了。如此,再不封贵妃,朕也有愧于司徒家。”
芩妃面露喜色,但是眼神还是关注着天心。
天心点点头,笑着回应:“还不快些谢恩?”
芩妃才反应过来,谢恩。
萧尉迟也高兴,“朕的嫡子,可有什么损伤?”
“好好的,在臣妾的肚子里面,等着帝君回来呢!”
天心说完,萧尉迟便叹气:“可惜大漠并没有意思退兵,皇后,你说朕,这时候,出兵不出兵。”
“于情,臣妾希望帝君按兵不动,以免两败俱伤。于理,臣妾乃六宫之首,朝政之事,不可参议!”
尹天心说的头头是道,萧尉迟也没有的好反驳。“朕知道了,朕,还有些事情,这就要走,你万望保重身体。”
尹天心微微一笑,上前整理了一下萧尉迟的衣服:“帝君已经三个月没有上过朝,理应是先去忙正事要紧。”
萧尉迟匆匆离去,就是司徒沁看了,也会为尹天心可惜。
“皇后娘娘,位高权重,万般宠爱。帝君如此爱护皇后娘娘,竟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司徒沁看着萧尉迟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面,有了一些落寞,“姐姐,咱们不能说帝君凉薄吗?既然有了天下,又何必困着你我?”
司徒沁的意思,天心多少能够听出一些意思,萧尉迟毅然决然的样子,确不是谁都可以动摇改变。在他身边做一个妃子,无非就是等待安排自己的命运!
“沁儿。来。”
司徒沁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便在司徒沁的手里面写了一个字。
司徒沁十分稀奇,一直看着,却也没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姐姐,臣妾看不懂,还请姐姐一定要明示!”
“本宫写的,是个宽字!”
宽?她又在沁儿手里面,写了一个字。
“好像,是个宽字?”
正在疑惑的时候,尹天心又冲她摇头:“错了错了,这是个觅字!”
司徒沁歪着脑袋:“姐姐,别卖关子了,便告诉妹妹吧?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帝君。帝君说了什么,便是什么,至于帝君真的做了什么,也如这样写字,说了的做了的,别人看到就会以看到的为准。”
尹天心一字一句,好好给她讲道理。
司徒沁似乎明白了:“姐姐果然是很爱护帝君,姐姐是在说帝君的苦楚,别人是一下子看不到的!”
天心满意得微笑着,转个身,“妹妹也累着了,快回去等着封贵妃得好消息,收那些礼去吧!”
嫡子,尹天心知道司徒沁走了,自己也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嫡子是很难成活得,更何况,外面得那些朝臣,实在是让萧尉迟头疼。
花绮罗得孩子,他那么疼爱,如果前朝得那些大臣为了自己得私欲,逼迫萧尉迟,一定要立储君之位,该当如何?
凌霄殿,萧尉迟重回皇座,召见群臣议事,那些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帝君万岁!”
“朕三月未出储秀宫,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是萧悦,朕得儿子!而你们这些人,外面战事紧急,居然还敢窝里斗?”
“帝君恕罪!”
萧尉迟得脸色十分不好,一个是精神不佳,刚刚恢复,另外就是看到这些人,没有一个有承担得,更是心寒。
他立刻指着花丞相说着:“朕听说,你拥兵自重!要司徒家和赵家得人,都为你马首是瞻,才肯罢手?!”
花丞相低着头,“臣不敢!”
“你不敢?朕已经听说了,是不是这天下,未来,就要改姓花了呢?
花丞相没有了话,整个人,只能在原地叩拜,嘴里还不听嘟囔着,“是臣不好,但臣都是为了龙盛朝。”
“为了龙盛朝?!要不是你是个当外公得人,朕想你现在也没有命在这里嘟囔了!”
花丞相被当众训斥,赵家和司徒家也不敢再争什么!
又是萧尉迟十分郑重其事宣布着:“朕今日就告诉你们,皇后只能是皇后,贵妃只能是贵妃。嫡子大过天!朕得嫡子,就是未来得继承者,这无可非议!”
臣下相互看着,全都是质疑得声音和目光。自古以来,没有一任君上是直接说明了要立嫡不立长得!
萧尉迟这样一句话,就将萧悦打入冷宫一般,再没有了机会!
五个月过去了,外面得战事不断,但是皇宫里得事情好歹太平。司徒沁儿一跃成了,芩贵妃,高了昭妃一个登记,和花绮罗平起平坐。
后花园里面,尹天心挺着肚子有些辛苦,司徒沁就扶着她在这里溜达。
花绮罗出现,看见两人,竟然迎上来行礼,看样子是心怀鬼胎,不怀好意!
“奇贵妃在这里做什么?”天心直接问到,希望她也能直接说明来由。
花绮罗行礼过后,便是有些带着讽刺得看看天心:“臣妾是心里不服气。立嫡不立长?这样得规矩,自古就没有人言明过。帝君这样当着臣妾父亲得面说,当着一众大臣说,是不要臣妾和萧悦活了吗?”
天心望着绮罗冷笑一声:“这恐怕是奇贵妃误会帝君了。若是不想要你们或者,前儿那些个瘟疫,就不会费尽心思在储秀宫一呆就是三个月,后宫之内,是谁也没有妹妹你的好处多,怎么还这般不知道收敛知足呢?!”
这么说着,花绮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也不知道应该这么说!
芩贵妃也是笑着回应:“是呀,姐姐是好福气得,萧悦看着聪明伶俐,可这嫡子还在娘娘得肚子里头,未来长大了,谁是什么样子还是说不准得!这么瞎说,就不太好了吧?”
花绮罗喘着粗气,不肯放过:“皇后娘娘才是自恃帝君得宠爱傍身,连臣妾和孩子都可以不顾,悦儿那年差点儿没命,不也是受了娘娘您所托吗?”
“你!奇贵妃,你这样和娘娘说话,已经是大不敬了!”
“大不敬?”花绮罗捧腹大笑,“也比你在她面前,像一直摇尾乞怜得哈巴狗一般!”
啪得一声,花绮罗整个人被打了出去!
“皇后娘娘!”
芩贵妃见状,连忙扶住了皇后,“娘娘您的身体要紧……嫡子为重!”
尹天心本来也九个月了,她忽然感觉到腹痛难忍,捂着肚子,疼的有些站不住!
芩贵妃一看,这血顺着她的腿就流了下去!
“皇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要生了!”
花绮罗看着眼前的尹天心,不觉微微扬起了嘴角,还不足月份!现在生,好呀!
白素立刻去请胡御医和靳长绝!
小耳朵与芩贵妃一起扶着天心,她双手紧紧抓着这两个人的手臂,满头大汗,腹痛难忍:“快扶本宫回去!”
“好,姐姐放心,都会没事儿的!”
因为是嫡子,皇后又是早产,胡御医不得不下催胎药了。
他开了药方,靳长绝抓药。
躺在床上的尹天心,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腰腹之处!
她虚弱起来,刚想要动用灵气,却听见胡御医制止着:“皇后娘娘!千万不可以使用灵气!孩子本来还小,灵气,孩子是受不住了!”
尹天心只能是用着自己的力气,可这样,她便一口气一口气喘不上来。
芩贵妃这个时候,便冲了出去,四处寻找萧尉迟!
“帝君在什么地方,看见了吗?”
“回贵妃,帝君在永乐宫,昭妃娘娘那里!”
芩贵妃立刻赶往永乐宫!可到了永乐宫的门口,碧儿,却拦着怎么也不让进!
“碧儿,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帝君若是知道,嫡子危险,你不通报!立斩不涉,昭妃妹妹可救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