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春风拂面,柔和的月光,正安静地洒落在莫桑榆的肩上,莫桑榆坐在这花园中,暗自望着月,竟然想着那庄淑妃有家可回,而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孤苦伶仃之人,想着,便是心中难过起来,空对月低泣着。
顾鸣川刚好已经批完这一日的奏折,趁着月色大好,就四处走走看看,谁知听着花园之中有人哭泣着,便是吸引了顾鸣川的注意,那江公公跟随在皇上的身后,弓着身子,随时听候着顾鸣川的吩咐,此刻,顾鸣川立刻遣开江公公,自己前去看个究竟。
顾鸣川小心着步子,仔细前去看望着,清朗月光下,竟是一个身形颀长的女子,面容娇美,一对柳叶似的眉眼,还有鹅蛋似的脸庞,唇上如同夜色大海上的一艘小船,吸引着皇上这个渔夫只管想去亲吻它。
月色透过稀疏的树影,然后照在了莫桑榆的身上,越显得莫桑榆那一身形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衣角在不知不觉中让微风清扬起,然后在半空中翩翩然地飘拂着。
好在夜色已深,各宫的妃子也几乎都休息了去,那顾鸣川便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即可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长袍,步子轻盈地走到了莫桑榆的身边。
“莫贵妃,天色微凉,披着吧!”顾鸣川说着,便是靠近着莫桑榆的身后,然后亲手为莫贵妃亲自披上。
莫贵妃双手去搀扶着皮袍,然后迅速地抹去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背过身子,仿佛顾鸣川的到来令她感到了很大的惊吓。
莫桑榆的内心是矛盾的,只是为着自己的前世今生,究竟该对身旁的这个男人,恨还是爱下去,莫桑榆总是在心里拿不定主意,心里又是对着前世的恨意,又带着今生与那顾鸣川如今的关心复杂地夹杂在一块。
不过,那顾鸣川并不知道这莫贵妃内心的苦恼,只是想着这个时候尽自己的能力去安抚莫桑榆。
顾鸣川见莫贵妃情绪低落,且鼻间抽噎着,“莫贵妃,朕,是否哪里让贵妃觉得不满了?”一国之君,竟是在美人面前,区区的一个贵妃面前,全是妥协与征求着意见。
莫桑榆也觉着惊讶,眼神暗淡便是立时写满了一些诧异,转过身子去望着皇上,“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责怪自己,夜里风大,还是将这披风带上吧!”
莫桑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明是心里恨着这个男人,却是无法抑制地靠近他,然后在他胸前脱下自己刚才他披上的披风,那顾鸣川站着,深情地望着莫桑榆,那张美丽的脸庞,现在还挂着一点泪痕在上面,却叫人难以不去心疼着。
于是,顾鸣川便是忍不住去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地拂去了莫桑榆的脸上的泪痕。
莫桑榆微微低着头,已经解下来了刚才自己的披风,她的手臂在月光洒落下,就是一道玉也似的的白皙光滑,那顾鸣川本就是深情望着莫桑榆的,现在尤其看着,就伸出手去,立马抓住了莫贵妃的手腕,然后眼神定定地看着莫贵妃的脸颊。
“桑榆,你的心里是有朕的,对吧?”顾鸣川乃是一国之君,此刻竟然带着几分的乞求与不自信在问着一个女人关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实在叫人难以想象。
莫贵妃把脸掉转到另一处,便是抑制着自己内心忍不住往下流着的泪水。
“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那庄淑妃便是又要回到这宫中来,到时,陛下还得去为着龙子的诞生忙前忙后,这天下的百姓也需要陛下!”
莫桑榆不知为何,便是离着顾鸣川很近的时候,就是不敢去直视着他的眼神。
顾鸣川心中一阵落寞,觉得自己心里深处的那个女人,如今却是眼神之中躲闪着自己,于是,顾鸣川的心里开始微微地发颤着。
“桑榆,朕很少如此称呼一个妃子,你去问问这宫中,谁人能够让朕如此上心?”顾鸣川说着,不知觉间就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这时,四周只有听得到的嗖嗖风声,还有几个侍卫走过的脚步声,便只是剩下刚才顾鸣川质问莫桑榆的话语了。
莫桑榆抽泣着,就是没有直视着顾鸣川的脸。
顾鸣川那国君带有的霸道,一下子伸出手掌将那莫桑榆的肩上按着,然后朝着自己的面前扭过身子看着自己。“桑榆,你抬抬头看看朕,看朕的眼神?”
言语之中,那顾鸣川的手指不小心用劲了过头,只是因为着自己向来激动情绪引起的。
那莫贵妃便是疼痛的异常感觉,就“啊!”d地轻轻叫了一声,于是顾鸣川就回过神来,才知道刚才自己的用劲过大,让莫贵妃感到了疼痛。
便又是十分对不起地看着莫贵妃,然后说道,“没事吧?朕,真的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朕有多么。。。。。。”顾鸣川的一席话还没有完全的说完,那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便是传来了一个幽长的声音。
显然,是江公公来提醒着着皇上要去休息的时候。
“皇上,天色已晚,夜色变凉,明儿个还有早朝要上,皇上当心着自己的身子骨!”江公公在那一处的黑暗角落扯着嗓子提醒到。
顾鸣川担心自己在不尽快离开回去寝宫休息,便是明儿就有一些不该出现的飞言流语出现在这后宫中,再次对莫贵妃造成不利。
想到这些,那顾鸣川便是收回了这一时的关心,然后说道,“公公尽管等着,朕立马就回去!”说完,顾鸣川放下刚才扶着莫桑榆的肩上的手,然后说道,“莫贵妃今日也累了,便也去早些休息罢吧,别让朕感到担忧!”
说完,趁着月光还亮着,那顾鸣川转身就要离开,但是莫桑榆还是站在那里不肯离去,于是,顾鸣川就再回过身子来,上前迈了一台阶,然后紧紧地将那莫桑榆搂抱在怀里,莫贵妃脸上的泪像是断线珍珠似的,这会滴落在了皇上的龙袍之上。
一会儿,那顾鸣川便是无情地转身离开,夜色静寂之下,只剩着那莫桑榆一个人在夜色里吹着冷风,将自己融进了这夜色之中。
顾鸣川不知道的是,那晚,莫桑榆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否有顾鸣川的人,于是,在顾鸣川离开以后,自己站在晚风里,就那样站定发呆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