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鸣川就来到了莫桑榆的寝宫,小别胜新婚,昨日一天因为莫桑榆出宫游玩,顾鸣川没有见到她,但心里的挂念还是有的。
“皇上驾到!”寝宫院子门外的顾鸣川身后跟着的正是刘公公,他他那鸭嗓子一样奇怪的声音通报。
莫桑榆正在寝宫里梳头,瀑布般黑色长发像极了墨,又如黑夜似的动人心弦。
她听见了刘公公的通报,便放下了手里的梳子,走出寝宫,前来相迎。
“鸣川,你来了。”莫桑榆笑着走出寝宫,问候着顾鸣川的到来。
顾鸣川听见她没有喊自己皇上,不由得心中觉得亲切,看来她是把自己那日的叮嘱放在心上的,整个后宫里妃子众多,如她这般毫不做作又把朕说过的话放在心上铭记的又有几人……
一旁的刘公公那可是老江湖了,一看莫桑榆直接喊皇上名字,皇上也没有怪罪,心下略作思索就知道一定是皇上吩咐了的,看来这昭仪娘娘十分得宠,以后多打点自己与她的关系,定能平步青云。
顾鸣川毫不掩饰自己心情的舒畅,笑着问道:“爱妃昨日出宫游玩,还不知是否尽兴?路上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妨说一说给朕听听。”
昨日出宫,那自然是提前禀报了顾鸣川的,即便她知道即使自己先斩后奏,顾鸣川也不会怪罪,但提前告知他,也算是表示尊重他这个皇上,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
“昨日一番游玩的确十分尽兴,可是回到寝宫后一觉醒来却是腰酸背痛,看来是许久未曾运动而导致……”莫桑榆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那里传来一阵酸疼。
懂得些医理的人都知道,长时间不出门运动,若是突然间跋山涉水,第二天多会使得身体酸疼……
“爱妃整日待在皇宫未曾远行,真是苦了爱妃……”顾鸣川心疼爱怜的神色溢于言表。
莫桑榆却是毫不在意道:“只要能常常见到鸣川,伴君左右,朝朝暮暮,整日待在皇宫就不是令人烦闷,更是一种快乐才是……”
顾鸣川心下一阵感动,想不到莫桑榆竟然把能跟自己待在一起视为如此重要,又想起那时候在渭城,那个不知道自己皇上的身份,却又心甘情愿地愿意跟自己走,不问未来的女子,她竟是这般深爱着自己……
毕竟顾鸣川不知道莫桑榆这一世乃是重生,在渭城那里,顾鸣川又未曾说起自己身份的事情,所以自然是认为莫桑榆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皇上。
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痴情女子,又被朕俘获芳心,莫桑榆,你可真是上天赐给朕最好的礼物……朕要更好地待她才是,可不能负了她的情意。
顾鸣川再次抬起头时,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温柔。
”刘公公,在外面等着。”顾鸣川赶刘公公出去,不想让人来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现在他只想好好跟莫桑榆好好温存一番。
顾鸣川靠近莫桑榆,面对面,眉目含情,两相对望。他看见莫桑榆的眼中也一样,是挡不住的温柔,如沐春风的温柔……
顾鸣川只觉得心好像被铺开了来放在阳光下晒着,温暖到快要融化……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啊,含情脉脉而不失热烈,深情款款而不失含蓄,自己就快要沉溺在那道目光里了……
他不会知道,沉溺的后果是万劫不复。
唇合,薄薄的有些凉意,却不让顾鸣川觉得不适,反而更加地令他痴迷,他用舌头轻轻撬开莫桑榆的红唇,贪婪地索取着莫桑榆的回应,如他所愿,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眼前人是上一世的心上人,莫桑榆不是铁石心肠,要说不动情那是不可能的。
心跳正加速着跳跃,像极了一条口渴了的鱼儿,丝毫不安分。她正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欲,轻轻地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仇恨。
于是,思绪飘回前世,“来人,传朕旨意,傅君行胆大妄为,秽乱宫闺,即刻捉拿,处以凌迟。”那道冰冷彻骨的命令终于让她寻回了理智,方才心中得躁动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充满了的是那无边的恨意。
顾鸣川,宁可相信几个空口无凭之人也不相信我么……
她继续回应着顾鸣川的吻,只是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意乱情迷,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唇舌交互缠绵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开。顾鸣川和莫桑榆都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纯净空气。
两人相视片刻,都哈哈大笑。
莫桑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顾鸣川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
从来都是别人伺候顾鸣川,如今偶尔一次伺候别人,却让他找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这感觉既令他感到新鲜,又令他觉得欢喜。
这是一心一意为所爱之人付出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它让人忍不住想要替心上人做一切事情,却又不求回报。它可以使再高傲自大的人也心甘情愿,为了所爱之人暂时放下不可一世的情绪。
曾经他身边人无数,这种感觉却是他以前未曾体会过的……
这就是令人痴迷的真爱吗?顾鸣川面色不改,心里却情绪翻腾,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如此体会。
世间最美丽的情爱有两种,一种是两相情愿朝朝暮暮的双宿双飞,另一种是的为了所爱之人而无止境地努力,不索求任何回报,哪怕期限是永久,结局是粉身碎骨……
顾鸣川离开后,莫桑榆在院子里看着桃树上的一对鸟儿卿卿我我,若有所思……
而此刻的庄心菀正在寝宫里急的来回踱步,皇上整日就去莫桑榆那里,仿佛把自己给忘了一般,从没来过自己这里,当真是令她郁闷至极点……
”可恶,看来我必须得主动做点什么了,莫桑榆,你这个该死的平民,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竟然得皇上这般宠爱,哼,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从现在的位置上摔下来,爬得越高,那便摔得越狠……哈哈哈……”说完,庄心菀毫不掩饰心底的狂妄,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仿佛要把人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