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去洗了把脸,夏小沫则收拾床,两人终于达成共识,睡觉为先,分歧滞后。
“哎,你脑袋老实一点。”严恪感觉到她又在晃动,而且有拽枕头跑的嫌疑。
夏小沫憋屈的老实躺着。
这个屋里,被子只有一床,枕头只有一个,幸亏枕头比较长,要不然两个人就不用睡了。
“喂,这样很难受哎。我比你矮那么多还要和你在一个高度上枕枕头。”夏小沫没事找事。
“安静睡觉,你在自己床上的时候是把枕头拽到床尾枕着睡的?那你让人家小孩子怎么办?”严恪闭着眼睛,只想安稳睡觉。
“可是好难受啊?莫名难受。”夏小沫转了身正对着他在他耳边说。
“......大晚上的你演什么小倩啊?”严恪无比嫌弃。
夏小沫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觉得姿势各种难受,心里觉得自己果然不适合和别人同床共枕,以后老公什么的应该不会有这种机会了。
“要不你等我睡了之后枕着我睡,我现在真的很想睡觉,所以你安稳一点好不好?”严恪的声音带着困倦还有一点委屈。
夏小沫应了一声,看着黑漆漆的上顶又想说话。
“你说我们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啊?连个多余的枕头都没有。”
严恪含混的应了一声,应该已经快迷糊过去了。
“你和女生睡在一起都不会有压力和负担的呀?睡得这么快。”夏小沫很嫌弃的看着他的半边睡颜。
她伸手戳戳,继续自言自语:“太无爱了,你让我一个人漫漫长夜多无聊啊。”
严恪“唔”了一声,直接拿掉她的手,侧身转过来抱住她,把她的脑袋捂在自己的胸膛,语气很昏沉:“睡觉,闭嘴。”
夏小沫被他吓了一跳,无奈被他搂在怀里,而且他搂着直接就睡过去了。夏小沫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感觉自己心跳有点不受控制。
最后折腾到将近半夜,夏小沫才在极其困顿中睡过去。
窗外雨潺潺,佛香依旧袅袅,飘逸的白烟划出不知为何轨迹,谁和谁交织在一起,谁和谁有被风吹散在不知名的角落。
新雨过后,空气里自带一股秋的萧瑟和清冷。
夏小沫自动自发的缠上热源继续沉睡。
严恪睡得早,醒的也早。在夏小沫使劲往他怀里钻的时候就醒了,他尝试着把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拿开,结果这丫头上纲上线,一动就搂的更紧,连脚都缠了上来。
他在睡觉之前确实说她可以枕着自己的胳膊,可是没想到她还真不客气。
夏小沫翻了个身,大字型平躺着,一条胳膊和腿还压在严恪的肚子和腿上。
她哼唧了两声悠悠转醒,正迷糊着,脑子里突然想到什么,惊恐的一偏头就看见严恪垂着眼眸睨着她。
“你醒了啊?”严恪用力的抽回自己的胳膊,夏小沫的脑袋磕在床上被震得有点懵。
严恪推开她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和肩膀:“你倒是不见外啊,睡得这么欢实。”
夏小沫抱着被子暖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大哥,昨天晚上是谁搂着我的?差点把我憋死好不好!到底是你不见外还是我啊?”
严恪依稀有一点朦胧的记忆:“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吵了吗?我当时就应该掐在你脖子上。”
夏小沫说不过他,恼羞成怒的踢了他一脚。这人真是不讨喜,揪着这么点事不放。
“那你想干嘛?还想让我对你负责啊?”
严恪嗤之以鼻:“你对我负责?我要是让你天天这么睡我得肌肉坏死吧。”
“……”夏小沫磨牙,偏偏自己理亏,“谁要和你天天睡,你做梦呢!”
“是你想负责的好吧?不然你想怎么负责,说来我听听。”
夏小沫词穷,不跟他纠缠,直接起床换衣服。
严恪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很舒畅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秋天真是好啊。
空山新雨后,大片的竹子还往下垂着雨水。夏小沫很坏的摇了摇竹子,撒下一片的水滴在身上。
严恪敲敲她的脑袋,揩掉滴在自己脸上的水珠:“你是不是傻?睡了一觉脑子没了?”
夏小沫甩甩马尾回嘴道:“让你这个猪精给吃了。”
“你和一只猪精睡一晚,我想问一下你什么感觉?”严恪伸手揽着她的肩,哥俩好的去吃早膳。
“没什么感觉,就是猪精异于常人,还是谨慎为上。”夏小沫两指一并比了一个神神道道的手势,还往严恪肩上戳了戳。
“嘁。”严恪嫌弃的拍开她的爪子两个人勾勾搭搭的走着,竟然没有半丝尴尬,在外人眼里**的很。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严恪站在栏杆前看那片青翠的竹林,风吹过竹林拂在脸上带着湿湿凉凉的清冷。
“随便。”夏小沫靠着柱子,觉得自己又吃撑了,胃有点疼。
“随你啊?”严恪笑着说了一句。
夏小沫没反应过来,看了他半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扯出这么一句。
反应过来的时候严恪已经拿着包打算下山了。
“你刚刚竟然说我是……你你……”夏小沫结巴循环中。
“你这个脑神经的反射弧长到脚后跟了吧?”严恪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往下走。
夏小沫想捶他,结果青石板上生了青苔,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严恪听见她哎呦一声,一回头就看见夏小沫摔在地上坐的还挺稳当。
“没事吧?”严恪伸手拉她起来。
夏小沫捂着自己的屁股,眉眼都纠在一起,看样子应该摔的挺销魂。
“应该没有事,但是我觉得我的屁股肿了。”声音悲痛的让严恪听了想笑。
“你竟然还笑?你有没有同胞爱?真应该把你浸猪笼。”夏小沫颤着声音指责他。
“还同胞呢?我不是猪精吗?现在又变成你同胞了?”严恪扶着她往下走。
夏小沫无言以对,哀伤的追悼自己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