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绾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容琛,发现他受了伤之后的状态果然不太好,面色白到透明。
云绾枝脑子里嗡地一下,担忧出声,“你中毒了?”
容琛扭头对她惨然一笑,笑意安抚温和,而后缓缓闭上双眼,身子一软便往云绾枝身上倒去,云绾枝大惊,“容琛!”
“九爷!”
“九弟!”
东杉和容与见状都震惊地冲了上来。
宣帝也走上前来扭头对身边的宫人高呼,“传太医——”
他话音方落,便有一队禁卫军抓着几个刺客装扮的人走了过来,“启禀皇上!”
容与一看到那几个刺客,登时脸色微变。
宣帝凌厉地扫了一眼过去,“说。”
为首的一个禁卫军走上来,单膝跪地禀报道,“皇上,这是属下们方才抓回来的几个正要逃跑的刺客。”
宣帝先让人扶了容琛回去,这才缓步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被迫跪地的刺客,冷冷一笑,声音冷厉,“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几个刺客毫不畏惧地抬头与宣帝直视,不约而同地一咬牙,顿时嘴角溢血,而后在宣帝面前怦然倒下,宣帝大惊,想要挥手阻止,但为时已晚。
那个禁卫军似乎早已知道他们会有此举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出手阻止,而是转手把一封类似书信的东西呈了上来,“启禀皇上,这是属下在追捕刺客时截来的书信,请皇上过目。”
宣帝深信不疑地把书信接了过来,垂眼一看,登时气得把书信甩到了容与身上,声色俱厉道,“原来这是你干的好事!”
容与脸色大变,连忙跪下殷切解释,“儿臣冤枉,儿臣是今日才来的行宫,什么都不清楚啊。”
宣帝的怒火积聚在胸口,狠狠咬牙,“你自己看看!看看朕究竟有没有冤枉你!”
容与便依言捡起飘落在地上的书信,惊疑地看了一眼,脸色越发苍白,捏纸的手指也泛着诡异的青色,似是想要悄然摧毁这一切。
容与盯着书信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惨白到最后的铁青,变幻莫测,最后又镇定地磕头为自己开脱,“父皇,这的确很像儿臣的字迹,但绝对不是儿臣写的书信,儿臣并没有想过要谋害父皇,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他在撒谎。
这信确实是他写的无疑,因为他赶来行宫的半路上才得知明月山突然来了一批刺客,最主要那些刺客并非他先前安排的,他安排的人手还没来得及动手,便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动手了。
如此,容与便飞鸽传信吩咐他安排的那几个刺客撤退,哪里知道书信竟然被禁卫军给截到了,以致于他安排的刺客也被抓捕了。
容与倒是不怕那几个刺客暴露自己,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这样做,他们顶多一死,却绝对不会出卖主子。
但是如今禁卫军却意外得到了他的撤退书信,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务必和那封实实在在的书信撇开关系,否则宣帝怀疑到他头上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