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按照您给的信息,我们确实找到蛛丝马迹。”
“说。”
“小姐,您让我们去调查,我们找到,在成兰西边,有一处与您所说的地方十分相似。”婷葭说。
“进去调查过了吗?”
“那里防守很严格,进不去。”婷葭摇摇头,道。
“连你们都不行吗?”蓝雪心有些吃惊,道。婷葭和蓝十七的本事,单打独斗的话,这世界没几个人是对手。
“是的,不行。”婷葭有些愧疚。要是她再厉害一点,一定可以找到更有用的信息,小姐就不用如此辛苦了。
“我去看看,你安排一下。”蓝雪心说。这地方,看来要她亲自出马了。
“小姐,那您要安排什么人和您一起呢?”
郑钰柏的影子立刻跳到蓝雪心脑海里。不过,经历了这些事后,蓝雪心对他不是特别放心。
“就我和静水,再挑一些这边的得力助手,”蓝雪心说,“记得,千万不要泄露了我们的事,让十七把郑钰柏看好。”
“是!婷葭立刻安排!”
……
卫安。
董傲泊被一群人紧盯着,独自一人走着。
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了,当初救她的花姑娘去执行任务了,这几天并不在。
越在这里待着,董傲泊就越感到吃惊。这是一个秘密的结社,其实力却深厚得很,不可小觑,而且彼此之间凝聚力非常强。
而听着这里的人交谈,董傲泊也渐渐了解到,救下他的花姑娘,有多么高的地位和声望。
“哎,我说,这些年都是花大人在打理事情,那什么大首领不就是坐享其成嘛。”有个人小声嘟囔着,为花姑娘打抱不平,“首领这样子跟那些光说不做冒领功劳的官老爷们有什么区别?”
“喂,你怎么能够这么说,不想活了吗?”一个人立刻制止他道,还警惕地左右瞅瞅。
“我不就是说说而已吗,还有人能听到不成……”那人吐吐舌头。
他们说得很小声,但都一丝不落地落进了董傲泊耳朵里。
看来,这势力内部,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如铁板一块嘛……
或许,这叫功高震主?
董傲泊突然就想到名震天下的将军欧阳长信,当年,他的死,一直被人质疑着。
按理说,像他那样被称为战神的人物,不该中那种陷阱的。
只是,往事依然成烟,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董傲泊心中轻易揭过这一页。他倒是想过从这里逃跑的,只是,似乎这样做很不仗义。而且会连累花姑娘。
像花姑娘这样位高权重的人,应该有许多内部势力针对她,或许他们口中的少爷对花姑娘也十分忌惮,董傲泊不能为了自己逃命,就把花姑娘推入万丈深渊。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现在不知是何原因,他的身份并没有公开。或许,这是花姑娘对他的一种保护方式?
“嘿,新来的,你真是有够幸运的!”突然背后跳过来一人,勾住他的脖子,董傲泊差点就一个肘击把来人打退了。
黄兴与董傲泊勾肩搭背,调侃道:“大首领要来哎,我进入组织内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首领哎!真是让人兴奋!你这家伙真是太好运气了!”
董傲泊性子冷淡,不习惯与人接触,淡淡道:“那首领,很厉害吗?”
黄兴反问:“那你说,花大人厉害吗?”
能在花字之后冠以大人之名的,也就只指花姑娘了。
“当然。”董傲泊真诚点头。
并不是奉承,花大人作为一位女子,的确要比绝大多数男子都厉害。
“那我告诉你,大首领比花大人还要厉害!”黄兴道,“你待会看见了大首领可不要被他吓哭啊。”
董傲泊嗯了声,道:“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这个组织的大多数人,与董傲泊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他们散发的积极信号,十分难得。
“这里很好啊!长信大人保护了我们!”黄兴脸上呈现出崇拜的神色。
董傲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里的百姓们,把欧阳长信当做神一样崇拜,欧阳二字,就是他们的信仰。
就连组织的名字,都叫做“阳兴”,把欧阳长信推崇到了极致。
说到欧阳二字,董傲泊不由自主地想到,万里之外,另一位姓欧阳的人。那家伙,听说是病了。
与欧阳长信真是天壤之别。要是这些人见到了欧阳东泽,知道欧阳东泽就是他们当做神一样崇拜的欧阳长信的儿子,会有什么感觉。
一定很糟糕。
这次大会依旧是秘密的,表面上是本地百姓庆祝节日而载歌载舞,实际上里面混入了大量组织的人。在第三个节目的时候,那个所谓是组织大首领,就会亮相。
向这种聚会模式,真的很难被官府抓到把柄,也难怪这个组织这么多年来一直隐藏得这般好。
董傲泊打量周围,感到惊异。这个广场,能够容纳上万人。在地广人稀的北漠,这种建筑实在令人惊奇。
时间渐渐推移,董傲泊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渐渐热烈。被期盼了多年的大首领,首次回归,自然是万众瞩目。
黄兴还在一边嚷嚷着不能赶回来的同僚是多么不幸、董傲泊是多么幸运之类的话,而董傲泊的注意力全在中央舞台上。
他倒要看看,大首领是谁。
日上三竿,浓烈的日光下,一个披着浓郁北漠风格的狐裘披肩的男人,缓缓步上中央舞台。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离得太远,董傲泊看不清楚,却本能地,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
却又觉得一点也不熟。
黄兴的目光,热切得如同此时的太阳,眼里的崇拜,几乎要化成实质的火焰。
董傲泊看得出,男人并不魁梧,不似标准的北漠男子体格。
突然,男子抓住自己身上的狐裘,潇洒往半空中一抛。
手里紧握的鼓槌重重地击打在舞台中央的牛皮打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昔我往矣,随之以冤。”
“今我来矣,伴之以血。”
“不鸣则已,蜇服斯地。”
“一鸣冲天,祝我阳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