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准王妃!”凤引宴快哭了,刚刚在公堂上他还朗声喊她弟妹。
他是不是变相给摄政王带了绿帽子?
“也差不多吧,但他又不是真心想娶我。”
“不是的话你们定什么亲?”听纪诗瑶这么一说,他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
“可能是因为我救过他?”被凤引宴逼得紧,纪诗瑶恍然想到了这么一茬。
难怪那个人用他身子同她定亲时他没有反对,合着他是想找个明明白白的借口来收留她当报恩啊。
“那祁容呢?你跟他怎么又凑一块去了。”凤引宴表示,听完纪诗瑶的讲述,他心里头的疑问不减反增,数不胜数。
“我之前闹脾气从王府跑了出来,没钱买吃的,先生就从街上把我给捡了回来。”
等纪诗瑶说完,王子猷还配合着点了下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批行刺的人好像是冲我来的,他们一招一式之间都是想要夺了我的命。”
“阿瑶可能猜得出是何人所为?”王子猷一点一点的把纪诗瑶说的话串联起来,希望能找到什么可用的线索。“发现些异常也可以说出来。”
“不知道。”回忆过往,纪诗瑶只觉得头胀得慌。“太后?东宫太皇太后?小皇帝?摄政王的暗恋者?”
“你是得罪了多少人?”凤引宴真的快要给纪诗瑶跪下了,他从没见过似她这般的宝藏女孩,光是靠近不深交都快要把他吓得个半死。
“不知道。”纪诗瑶如实的说着。“以前跟摄政王混得时候有点狂,招惹了不少人。”
“您厉害,您一口气就把整个大周的势力都给蹭了一遍,就连神鸦社的地狱使者——渡都没躲过您。”
苦兮兮地丧着一张脸,这次的纪诗瑶乖乖的没敢还嘴了。
“阿瑶身上的故事是在太多了,要全部了解透的话没个两天两夜是不可能的,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找出渡,还阿瑶一个清白。”
转移了话题,王子猷把轨迹拉到案子上边。
“嗯,确实。”凤引宴一拍椅子站了起来。“今日我们虽能把人从公堂光明正大的带出来,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况且女孩子身上带着污点,终归是不好的。”
王子猷同凤引宴讲着话,纪诗瑶却是伸手取下了自己簪着的发簪。
发簪握在手掌中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冰凉,一股寒意铺天卷地的将她围住,纪诗瑶只觉得自己好像再次沉入江底一般。
四肢百骸透入骨的冷。
蓦地,纪诗瑶感觉到自己的腰上突然缠上一股劲,把她给带出水面。
瞳孔微缩,纪诗瑶豁然大悟。
激动的抓住王子猷的手,纪诗瑶道。
“秦氏母家哪里的?”
“万疆谷。”
心好像被针扎了下,纪诗瑶胸口一阵钝疼。
怎么是万疆谷呢……
“阿瑶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是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一个坏消息。”纪诗瑶语气淡如白絮,但是却听得人心沉重。
“阿瑶直说无妨。”
王子猷看了一眼纪诗瑶手中的发簪,脑中好似要浮现出什么一般,可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一切都卡住了。
他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簪子。
“这件事跟渡无关,我们只能从头查起。”
凤引宴错愕,“你不是说是渡给你的簪子?”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在坠崖的两三天前才同他道别的,他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南北?我手头上这簪子绝对不是秦氏丢的那对。”
“阿瑶手中那对簪子上边的花是芍药还是牡丹?”强迫着自己记起以前的事,王子猷感觉自己额间疼得紧,快要裂开一般。
“先生没事吧?”
察觉到王子猷的异样,纪诗瑶伸手想要搀扶住他,可是却被他给躲开了。
“祁容。”
“我没事。”搭在轮椅上的五指收紧,王子猷另外一只手捂着额头,眼角发红。“是芍药还是牡丹?”
“芍药跟牡丹我分不清啊?”
王子猷突然这样,纪诗瑶都快急坏了,三番五次想要碰碰他,但是却都收住了手。
先生既然自己躲开了,那一定是不想让她碰的。
“我来看。”
一把将发簪夺走,凤引宴开始端详着簪子。
二回三出羽状复叶。
“牡丹!是牡丹!”
“那就对了。”自言自语着,王子猷面色缓了些,渐渐回了血色,才同他们道。“这簪子不是秦氏的,你手头这只是万疆谷老谷主的,万疆谷历代女子当家,你这簪子我儿时去万疆谷时有幸见过一次。”
“怎么都是跟万疆谷有关?”才一小会儿的功夫,纪诗瑶听万疆谷都听的要起茧子了。
“看来,这秦氏还是有些来头的,居然能同老谷主有一对姐妹簪。”把玩着手中的簪子,凤引宴玩味的勾起嘴角。
“也许。”王子猷会意,也是笑了笑。
就纪诗瑶一个人在原地犯懵,左瞧瞧右看看,融入不了他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