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纪儿先去卖药材了。”
指了指眼前的药铺,纪诗瑶将后背的竹篓给放了下来。
“好好好,大娘也要去布坊买两块布给大虎做几件新衣裳,过些日子他也该去学堂了。”张大娘笑着点点头。
“晚些个时候,大娘在那胭脂铺等你,咱娘俩一起回去。”
“嗯。”
目送张大娘离开后,纪诗瑶这才抬着竹篓缓缓走进药铺。可眼前的一幕却不禁让她疑惑不已,药铺里边除了收药材的一个伙计,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往日里,她刚一踏进药铺的大门,就有人迎接了上来,可今日怎的那么安静。
“哎,你来了啊。”
“嗯,德贵哥,这是这次的药材。”
德贵赶忙接过纪诗瑶的竹篓,将药材一一拿出来清点。
“还是你好啊,懂得心疼我们,提前把草药分好……不像其他人,一篓的药材往这一扔,不懂行的,还以为是杂草枯枝呢。”
一边清点数目,德贵一边抱怨着,堪深得深闺怨妇的精髓。
“你也别那么说,搞得那么哀怨干嘛。”
抬头望了望四下无人,纪诗瑶继而凑到了德贵跟前,小声询问:
“哥,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去哪了?”
德贵错愕地望着纪诗瑶。
“你不知道?你往日里可不是号称消息小灵通的嘛!”
纪诗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来。
“谁规定的消息小灵通一定什么都知道?哎呀,我的好大哥啊,你就告诉我呗。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好奇心贼重,你不告诉我我可能会活生生给好奇死的。”
“真的不知道?”德贵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我真的不知道!”
看了一眼纪诗瑶后,德贵才缓缓说出原由。
“摄政王刚回京便遇了刺,咱们临安城的所有大夫和药铺掌柜通通跟着府兵去寻摄政王了。”
摄政王遇刺?我擦!不会就是自家里边躺着的那位大爷吧?
一想到会是这个可能,纪诗瑶的心就疼的直抽搐。
深吸一口气,纪诗瑶决定要碰碰运气。
“哥,敢问摄政王名讳……嗷呜!”
话音未落,纪诗瑶只觉额头处十分辣疼。抬头一看,德贵的手指头都还没收回去。
“小命不要了?啊?咱们大周国摄政王的名讳也敢问!”
语罢,德贵又戳了戳她的额头,好不粗鲁的模样。
“哎哎哎!哥,我错了我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吧。”额头传来的痛感疼得纪诗瑶呲牙咧嘴的,只好出声求饶。
“下次还犯不犯?”
“不犯了不犯了。”
啊啊啊啊!她的额头啊,妈的!快废了啊。这兄弟都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的吗?
此刻的德贵也有些后悔了,他自个下的手好似有点重了……可要是不趁机给她些教训,怕是以后她要吃不少苦头。
揉了揉额头,纪诗瑶出声道谢:“哥,谢谢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毕竟刚刚咱们讨论的那个话题一传出去,咱俩都得玩完了。”
“哼!”德贵有些傲娇的冷哼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
客气一句你还真飘了……
从药铺里出来,纪诗瑶已经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确定,自家里躺着的那个野男人就是摄政王了。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纪诗瑶再怎么郁闷,看到那些款式繁多的小玩意之后,心底也顿时来了兴趣。
可正当她摸了摸自个的袖袋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没有钱!
她竟然没有钱!
这是个多么严肃严重且可以威胁到两条人命的问题!
刚刚卖药材得的钱,她直接和德贵换成了一些治伤的药,并且这段日子的攒小存款……被她自个前几日拿来买胭脂了……
正陷入失神中的纪诗瑶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的别人监控中。
收回视线,御惊风感觉到了柳乘风的到来。
“该换班了。”柳乘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退下。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御惊风这才转身,飞速原路返回,向周维桢汇报情况。
这一路上,御惊风歇都不敢歇一会儿,全程行着轻功在山涧中疾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