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前堂,一旁的人立即站了出来,给纪诗瑶两人行礼。
“参见主上、主母。”
走到主位上坐着,周维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起来吧。”
“喏。”
堂中早在柳乘风他们走了以后已经变得空荡寂静,只剩毒朽跟阿欢两个人在看孩子。
“姐姐~”拔开小腿,芳宝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闪现出来,站在纪诗瑶对面,硬生生地扑进她的怀里。
“宝儿,乖啊。”身边有那么一只粘人精,纪诗瑶表示她自己乐此不疲。“今天功课写了没?”
芳宝儿年纪不小了,也该到了认字的时候,好在有她师父宅心仁厚,有普渡众生的慈悲心肠,所以她就把教芳宝儿的任务托付给了他。
“写好了。”等了好久,芳宝儿这才等到了她最想听的一段话。
“我看看。”
“好。”芳宝儿急忙拿起边上放着许久了的画卷。
只见她用力甩开,一副栩栩如生的图画出现在纪诗瑶眼前。
图画中男子树下抚琴,眉目柔情似水,身侧女子则是抱着酒坛子喝的似醉似醒,双眼迷离。整个人直接躺在男子身旁,听他弹琴。金黄色的树叶子直立在树枝上,又或者掉落在树下两人的身上,生生给他俩当了被子。
旁边还有几个空酒坛子,被打翻了,散了一地的酒水,甚至就连女子的罗裙都染上了酒香与泥污。
起先,纪诗瑶是被这画工给震撼到了。接着,纪诗瑶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画卷上的人好眼熟啊。
“这不是我跟先生吗?”
察觉到了画像的奇妙之处后,纪诗瑶低呼出声。
“嗯嗯。”芳宝儿点点头。“就是姐姐跟子猷哥哥。”
“你画我跟他干嘛?”
虽然这副画作挺不错的,但是纪诗瑶却是迷茫至极。
说好的检查功课,现在却给她一幅画,这丫头想搞一些什么东西啊。
“姐姐这就有所不知了。”小心翼翼地把画卷收起来,芳宝儿已经感受到了周维桢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袋子装好,她死死护着这画卷。“空月大师说了,让我画一幅画给他,当我三月份的作业。”
“然后你就画了我?”纪诗瑶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啊,我还没画好呢。”拦住纪诗瑶,芳宝儿继续补充说明。“这只是一副半成品,还差一个我呢,我要把我自己也画上去。”
“嗯?”还没画好?
“对啊。”芳宝儿笑得很是开心。“我打算后期把我自己加进去,这样一家三口就凑齐了。”
“什么一家三口?”周维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开口就是对芳宝儿进行批评开大会。“你这小丫头到底会不会说话?不会的话莫要再说。”
“跟你没关系。”
芳宝儿也不知道这几天她这胆子是怎么了,之前怎么说对周维桢的态度也还算可以,也会给足了他面子。现在到好,不管周维桢说什么她都要反驳,只要有机会,那就一定要杠到底。
“哪里没关系了,你这是毁谤他人清白知道不?这是犯法的。”
一想到自己刚才在画卷上看到的东西,周维桢整个人气得胸口起伏不停,
他承认,芳宝儿的画技不错,画卷上的东西看起来也是容易让人赏心悦目。
可是,他就是打心底的喜欢不起来。
“我才没有呢。”一边辩解着,芳宝儿一边拉扯着纪诗瑶袖子,“姐姐同子猷哥哥本来就是一对的。”
“噗呲——”周维桢这次被气的直接笑出了声。“空口无凭。要是按着你这法子,恐怕这全天下都可以成为本王的对象。”
“渣男!”对着周维桢碎了一口,芳宝儿愤愤道。
突如其来地谩骂声忽然传来,周维桢听到之后笑得有些阴凉。
“本王如何渣了?”
“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眼神之中含着轻蔑之意,芳宝儿冷哼着。“居然还敢肖想全天下的人。”
急忙捂住芳宝儿的嘴,纪诗瑶瞧着周维桢不停变换着的眸色,暗叫一声不好。
这该不会直接把人给气走了,然后换回本尊吧?她很惧怕本尊的,所以千万不能换人。
“皇叔,宝儿年纪还小,一时之间童言无忌可以原谅的。”
“你觉得她这是一时之间的童言无忌吗?”周维桢反问。
纪诗瑶只得尴尬一笑:“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