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饯别宴后两三天大家就准备起身打道回府的,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索性就留在这看热闹了,顺便请宇文拓给个交代,只有林逸在饯别宴后第二天就走了。
他要回去准备娶媳妇,哪能一直待在这个地方。
林逸要走,也没人敢拦,林逸和这件事压根是没关系的,先不说林逸和宇文拓的私交还不错,单单就是林妙也在席上,就算林逸想算计宇文拓,总不可能连自己的妹妹都赔上,林逸对这个妹妹有多重视,举世皆知。
林逸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南玉谦等人也就不急着回去了,索性等看完燕京城的好戏,顺便往长安城一游,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云山少主。
“你们还有什么解释?”御书房里,燕帝看着宇文拓呈上来的那一大堆罪证,怒不可歇。
他本以为自己不是什么开拓之主,守成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这些人他细心照管朝政,战战兢兢,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
这些折子上都写了什么,他所认为的肱骨之臣,本性还不差的儿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私设盐场,炮坊,赌场,大肆捞钱,利用私权开设店铺,与民争利,往太子府里送专门训练好的美女,用以盗取机密,甚至还有买官卖官的事发生,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父皇(陛下)喜怒。”见燕帝真的恼了,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辩解的话,直接跪下请罪。
“父皇别气坏了身子,想必几位弟弟和众位大臣也只是无心之失。”宇文拓眼底一片冰冷,为燕帝斟了一杯茶。
“朕怎么能不气,这帮不成器的东西。”燕帝骂的自然是自己的几个儿子。
可是没人敢接嘴,那是皇子,除了燕帝,谁又敢妄议,附和燕帝的话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再过二十年会是个什么情况,要是反驳,那也不用等什么二十年之后了。
“父皇喜怒,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宇文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宇文拓拿出来的那些东西让他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他现在只能求,求燕帝看在父子的情分上放过他,只要这次逃过了,之后如何谁也难说。
“一时糊涂?用女人拉拢朝中重臣,往你大哥府里派细作,刺客,买官卖官。心思何等缜密,你跟朕说是一时糊涂,朕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如此了得的儿子,世人所传的三贤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燕帝的心里尽是希望,本来认为由宇文拓承袭皇位,剩下的几个儿子做个贤王也是不错的,现在看来,他们不给宇文拓添乱就好多了。
最让燕帝生气的是,宇文霖竟然拿自己的小姨子去引诱平阳侯府飞世子,做下苟且之事,并以这个威胁平阳侯府若是不支持他他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之后再让那小姑娘一死以证清白,到时候平阳侯世子甩都甩不掉,前途尽毁。
可怜平阳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为了儿子,只能任由宇文霖作为,更过分的事,宇文霖竟还不让平阳侯府求娶那姑娘,就作为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威胁平阳侯府。
燕帝不知,如此恶毒的计谋宇文霖也能做得出来,这不只是毁了平阳侯府,还毁了那姑娘的一生,他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岳家吗?
“父皇息怒。”宇文霖只能重重地拜了下去。
“喜怒?你叫我怎么喜怒。”燕帝案上的砚台砸了下去,与宇文霖的头擦肩而过。
砚台里的墨飞溅,污了宇文霖干净的衣衫,只是他依旧一动不动。
他对你心已经污了,哪里会还在乎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