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项温蕙悠悠转醒,张开眼便看见的是公主那顶帐篷的顶,她困惑的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身上干爽绵软的触感也在提醒她她并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得救了。
她在床上刚刚发出一点动静,那便便有脚步声传来,项温蕙定睛一看,原来是清和公主正向她走来,边走口中边说:“上天保佑,你终于醒了!”
“公主殿下,小女这是怎么了?”项温蕙只感觉头疼欲裂,撑起一只手来做起来,另一只手扶着额头疑惑的问道。
清和公主见她醒了,这才呼出一口气来,紧绷的面容也缓和了下来,柔声说道:“你都忘记了吗?昨天你被人骗到林子中遇险了,还好皇兄和你哥哥及时赶到。”
听她这么一说,昨天发生的事情,才如画卷般的一幅幅展现在项温蕙的脑海中,想起昨天那只老虎步步逼近她的脑袋更加的难受了,像是快要炸开一般。
清和公主见她捂着头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想起来之后被吓傻了,不禁抓着她撑在床上的手,口中温言安慰道:“蕙娘,已经没事了,不要害怕,你瞧,现在不是在我的帐篷中吗?”
项温蕙闻此才回过神来,抬眸便看见清和公主眼中溢满的关心之色,不由的牵起唇角笑了笑低声说道:“公主说的是。”其实她只是有些后怕而已,若是他们再晚赶到一点,自己说不定会怎么样,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提不起一点怨恨来,毕竟她也听见了,太子殿下也来救了她,而且她想起昨日看见老虎两只眼睛各有一直箭,便知道这是两个人射出来的,若只是哥哥一人,恐怕还是制服不了那老虎的,所以她反而应该感谢他们才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这就传膳来。”清和公主见她回应了,这才放下心来,想到昨日晚上和今日晨起她都没有用膳,不免担心到,说完也不待项温蕙回答,站起身来掀开帐篷帘子径直叫了宫婢前来,差她们去小厨房,让御厨做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来。
项温蕙看着她一副严肃吩咐的面容,心中不由一暖,待清和公主终于吩咐完一大桌子菜色后再转头看向她,却被她的笑容笑的有些心虚。
气氛顿时一僵,过了片刻,才听见清和公主张口说道:“蕙娘,对你不起,我没有看好你,还让那两个人将你骗到了森林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放你一个人留在帐篷中的。”
项温蕙一楞,想起昨天那来那个女子来,眉间就是一拧,抬眸看向清和公主,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问道:“公主可知是谁指使她们二人的?我与她们无冤无仇,也不至于骗我至此的。”
清和公主避过她的眼眸,慢慢的走到她她的跟前,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想说什么,但说无妨。”项温蕙看见她的欲言又止,便开口说道。
清和公主面色一红,轻轻的咳了两声还是没有看她的眼睛,却还是回答道:“是常德。”说完却假装不经意般的看向项温蕙观察她的表情。
却见项温蕙只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清和心中暗暗惊讶,心道难道这项温蕙早知是常德做的?但是既然知道,却为何还要前往?
像是看出了清和的疑惑,项温蕙微微一笑,眼底却泛起了些寒光“到了那处我才知道自己遭人哄骗了,至于这个人是谁,全燕京与我们家有过节的便数郡主不可了,公主殿下可能不知,那日在太子生日宴上,家妹曾经被郡主拦下,郡主看不惯家妹头上的步摇和郡主拥有的相同。”
清和顿时一惊,她还不知道有如此事情,但是这么一说便也可以理解,常德心胸并不宽大,若是有女子佩戴和她一样的首饰,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是可怜了那项温蕙的妹妹,平时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了一趟门却惹上了常德这个霸王,但是听她这么个说法,常德未必讨得好处,所以才会步下全套让项温蕙吃一吃苦头罢。
“所以你们便和常德结仇了是吗?”清和若有所思的说道。
“呵呵?结仇?我和妹妹皆无意于郡主结仇,那日还是太子殿下帮忙解了围,但是我们却分好没有放在心上,公主殿下此言何意?”项温蕙目带探究的看了一眼清和,她这般说法难道是在为常德开脱,难道她还不清楚常德的脾性?
清和听闻此,赶忙摇摇头快声说道:“蕙娘你不要误会了,我并非这个意思。”说完便涨红了脸颊,咬着贝齿颇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那件事情我和妹妹皆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却谁知郡主还是不依不挠,哎。”项温蕙坐在床边,目光游离的看向帐篷周围或明或暗的烛火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蕙娘,我知此时对不住你,但是.....”清和公主见她这么一说,不知为何眼眶却微微一红,手指搅动着身侧的衣带看起来有些不安。
项温蕙歪了歪头不明白清和这是怎么了,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之色,却还是温柔说道:“公主您请说吧。”其实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的。
“就是,这件事情,能不能请你不再追究了!虽然她是有错,但是....请你原谅”清和公主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脸上也是一片红晕,眼睛不敢直视项温蕙的双眼。
项温蕙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见清和公主一副面红耳赤不敢看她的模样,心中虽然还是气愤,但是也消了大半了。清和公主身为皇家嫡公主,此时却肯这么拉下面子说这些话来,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她也知道此时一旦将常德公主扯出来,不仅皇家的颜面会受损,那常德郡主指不定还会更加仇视她们一家,况且她是大公主的女儿,大公主又是皇上的姐姐,此事一旦提出来也是让皇上和丞相府为难,既然此时她并没有收到伤害,那么多一事也不如少一事。
况且清和是自己新交的朋友,对自己又那般的好,她一醒来便看见了清和,就知道她一定守了自己很久,听闻清和与那常德郡主是一道长大的,就算常德再怎么讨厌,但是也是清和从小伴着长大的姐妹,自己若是不答应,那岂不是让清和两头为难?再说她身为公主,身份无与伦比的尊贵,能够这般低声下气的请求自己不要追究,难道自己还能驳了她的面子让她更加难做吗?
“好。”项温蕙思考半晌才吐出这一个字。她的心中其实还想了很多,比如若是她忍气吞声,那常德郡主指不定会更加有恃无恐,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与她或者馨儿,但是相比捅出来让大家面上都无光,她还是决定忍一忍,着公主在怎么嚣张跋扈,只要自己日后多多注意,不中了她的诡计,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不相信这常德能做出些什么来。
她并不是不敢和常德抗争,可是她还有家人,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妹妹,都与这个国家紧紧联系在一起,虽然自己对燕国并无多少归属感,但是为了她们,她还是决定忍下这一口气来。
清和公主不动声色的看了项温蕙一眼,见她满脸真诚,也便点了点头,心中暗嘘一声,还好此时就此揭过了,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愧疚,但是她还是不得不这么做,昨日她已经听太子哥哥说了蕙娘历经的凶险事情了,若不是太子哥哥和项温韦及时赶到,蕙娘就算保住一条性命,也是身受重伤。虽然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常德,也让她也有些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别无他法了,毕竟常德也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姐妹,而另一边是朝中重臣项玄的女儿,但是私信她还是有些偏向自己的姐妹。
如此想来,她的心中更加的难受和不安,随着二人的交谈完毕整个房间如同陷入了沉寂,让人觉得空气中透着一股子压抑,让人十分的难受,清和微微蹙了蹙眉头,张了张嘴还是说道:“蕙娘,此事确实是她对不起你,让你忍气吞声实在肥沃所愿,你如此聪慧必能想通其中关节,希望你不要怪我不为你出头,这件事情,我也很是为难。”
项温蕙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极力的忽视心中的不自在,她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唇笑言道:“蕙娘怎会怪公主殿下?蕙娘也知道公主夹在这其间很是为难,但是既然我并没有什么大恙,此时就此揭过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