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眉头一皱,有怒却转脸温和笑道:“困了一年终于有所突破,想必,妹妹也有这种感触,特别是至今还在地三品。”
“二姐嫌我没用喽?”楚月拉下了脸,大步冲到楚秋的面前,忽地一笑:“有本事,和她斗斗看。”
楚月的手指着花夭。
关她什么事?她只是在安安静静地看戏罢了。
“三小姐,我只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下人,我受了伤不算什么,要是有劳二小姐受力,老爷在天之灵也是不会答应的啊!”花夭激动地扑到楚秋跟前,眼泪汪汪,看着比跟着楚秋十年的仆人还忠心。
楚秋愣了,眯眯眼睛,在想自己是否认识这个女孩。
她当然不认识她,楚月也是第一次见花夭。可是她的表现就像在府里生存了很久一样,说辞都恰到好处,很难让人找到破绽。
口齿伶俐,也很机灵!这是叶煌对她的评价。
感觉到异样的目光,花夭一偏头,果然发现叶煌在观察她,想从她身上发现一些什么。
楚月大叫道:“关我爹什么事?二姐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那你们就比试比试,恐怕,二姐连一个下人都打不过吧!”
“月儿……你不要太过分。”楚秋隐忍着怒火,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水。“今天咱们都要送爹爹,万一惹出什么事,谁来担待?”
“躲来躲去的,其实就是不敢!畏首畏尾,果然是姨娘生的,一点都不大气。”楚月口无遮拦是出了名的。
“三小姐,请注意分寸。”叶煌冷漠地开口,瞥了一眼花夭,“不过是个下人,非要比试的话,就由我来代劳吧!”
什么?
话音未落,懵住了的花夭一下被提起来。叶煌拎住她的领子,提小鸡似的。
“放……放手……”她憋得满脸通红,爪子乱舞,黑乎乎的圆脸格外可爱。
眼看拿来当炮灰的花夭被二皇子抓在手里,楚月一下子没话说了,瞪楚秋一眼就离开了。
直到楚月离开,叶煌才松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花夭一动不动地趴着,浑身都疼。
“多谢二殿下帮楚秋解围,三妹她不懂事,见笑了!”调子上扬,听声音就知道楚秋开心的不得了。
“嗯,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先告辞了。”
“殿下要走?不多留一会儿?”
“拜别左相大人,也见过大夫人了,留着实在无所事事。”
“那……”
叹息一声,长得再美又如何?到头来也留不住不爱自己的男人。楚秋理解到了娘亲说的话,竟是那么的苦涩。
余光中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孩不见了。她去哪儿了?楚秋东张西望,“那个人呢?”
突然,草丛里冲出来一个人,握着拳头向叶煌挥去。
她用了七分力,眼睛里只有那个淡定,脚步不移的男人,瞬间就击中了他的腹部,不过,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叶煌眉头一皱,拍掉了小拳头。
她花了十年,没日没夜地通过练习提高自己,和多少凶兽打斗已经数不清了,修到了玄一品,或多或少也会伤到对方,难道失灵了?她望着手掌发呆。
“你怎么敢对殿下无礼?你是我们左相府新招的丫鬟吧,赶快跪下道歉,去刑房领罚!殿下,请息怒,她虽然是我们府里的人,可是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都是她……”
二殿下示意她闭嘴,她马上就安静了。
男人皱了眉头,可是没有不高兴,他只想要个说法:“为什么你要攻击我?”
“那殿下为什么要把我扔到地上,就因为我是一个下人,主子们不得动手,就拿我开刀?”
“我可以把你的骨头捏碎。”他的言外之意是她在以卵击石。
可是她却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我错了。殿下,我真真的知道我的错误,我不应该对你动手动脚,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礼!”
“你是觉得我会杀了你?罢了,大人有大量,不会杀你的。我要你的小命没用。”
花夭笑:“殿下真是英明!”
叶煌补充道:“条件是,告诉我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他知道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衣着破烂,把脸藏在破旧的斗篷里,气息很弱,步履蹒跚,可是依然掩盖不住他的不寻常。
如果没有今日一见,叶煌心想,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被超赶是什么滋味。
直觉上,斗篷里的人比他还要厉害。
皇室的子弟个个长得比女人还美艳,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是他主动让步也没有人敢应战,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挑战过了。
一想到对手出现了,他忽得露出一笑,嘴角一翘,倒是有那么一丝妩媚动人。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花夭极力要认清楚现实,楚秋希望如果是幻觉,那就永远停在这一刻。
虽然叶煌长相普通,笑起来也没有改善,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楚秋就越看越顺眼。
她一改失去爹爹的苦色脸,微笑道:“殿下,难得看你心情如此愉悦!你口中说的那人……不管是谁,只要是殿下你想要找的,我们左相府都会帮你找到的!”
他们左相府有权,有钱,除了皇位,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这也是楚秋为什么那么自信的原因,现在她忙着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请功,早就把自己是妾室所生,没什么地位的事实给忘了。
叶煌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客气地回道:“不饶左相麻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是一介草民,可有可无。”
一段路,幽静偏僻,通向最深处的厢房,虽然不过十丈,可也不会有什么人经过。即便是闹出了动静,也没看见第三个人。
花夭意识到这里的冷清,正好听见了叶煌不温不冷的话语。
虽然他说的是实情,可是说她的疯子爹爹一介草民,可有可无,这就让她心里不痛快了!
花夭冷笑:“既然殿下都认为可有可无,那草民无话可说。那什么……我并不知道他是谁。”
“你怎么敢和殿下如此说话?”第二次冒犯了,换了常人,怕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