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对着叶薪和大夫人齐齐道贺,大夫人和叶薪环顾四周一一致谢,这才携手进了大院。
花夭躲在围观的人群里没有上前,叶煌虽然没有明说,但上次被偷袭的事很有可能就是出自叶薪的手笔。叶薪虽然表面上温文尔雅,但背地里心狠手辣。花夭丝毫不怀疑他能做出前脚一起吃饭喝酒,后脚就派人刺杀的事儿,何况当时自己已经算是拒绝了他的招揽。
叶薪虽然表面上英俊潇洒,待人真诚。实际上却有些目光短浅,小心眼。颇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毒辣。老实说,争夺皇位这件事上,花夭还是更看好叶煌。
看叶薪和大夫人进去了,刚才还道贺的人群有些已经开始编排起他们的不是。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摇头晃脑一番,低声叹了口气感叹道:“左相府可真是热闹,白事刚过没多久,又急着办起了红事。”
另一个书生好像是他的好友,闻言嘲弄道:“富贵人家是非多,你信不信,过几天大夫人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招赘一个,兄台你要不要去试试?”
先前叹气的青年急得跳脚,回击道:“我一个读书之人,怎能去做别人的面首?何况那左相夫人已经人老珠黄,要是换做是楚月小姐还差不多。”
另一个书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就你这样的穷酸秀才还敢贪图楚月小姐的美貌?话说咱们的三皇子可真是艳福不浅,我要是能一亲楚月小姐的芳泽,就是立马死了,我也愿意。”
两人说话声音虽然压的很低,花夭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见他们渐渐把话题引到楚月身上,而且越说越不堪入耳,花夭再也忍不住挤出人群像左相府走去。
搬运聘礼的侍卫已经都进去了,左相府门口只留下两个护卫守着,见是花夭忙躬身问好,说道:“花小姐,您终于回来啦!大夫人听说您三天没有消息正着急呢,要不要我先去通报一声?”
花夭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大夫人这会儿正忙,我晚点自己去见她。”护卫低声应了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花夭进门直奔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而去。
左相府正厅里大夫人正和叶薪聊的火热。大夫人在主位端端正正的坐着。叶薪坐在了她下手的左边,右边椅子上斜靠着一个锦衣华袍,却无精打采的青年。
那青年长着一副浓眉大眼,却双眼无神。皮肤好像是从未见过阳光般惨白惨白。两只厚厚的眼袋在皮肤的称托下漆黑如墨,偶尔还伸出枯瘦如柴的左手捂着大张的嘴巴打个大大的哈欠,活脱脱一个纵欲过度的不良青年。
大夫人注意力都在叶薪身上,微笑着说道:“三殿下太客气了,聘礼哪里用的了这么多?”下人们已经报上来了,所有聘礼折合成银两有足足十万两,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足足抵得上左相府明面上十年的花销,大夫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叶薪正色道:“月儿在我心中是无价之宝,为了她便是将我的整个三皇子府都献出来也在所不惜。”
大夫人对叶薪的回答非常满意,左相走了,自己就这两个牵挂,只要三皇子能照顾好月儿,自己受再多的苦也愿意。
“殿下言重了,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月儿从小就被我宠坏了,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是心眼却不坏。还望殿下以后能多加体谅一些。我这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太大的能力,以后殿下要是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直言,我一定尽心尽力。”
叶薪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会儿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也不为那些聘礼心疼了,诚心说道:“小婿谢过岳母大人,小婿如果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绝对能保证左相府万事无忧。”
这算是**裸的明示了。他现在已经贵为皇子,再进一步,便是九五至尊。
大夫人没有回话,算是默认。左相府这就算是与三皇子结盟了。转身看看在旁边百无聊赖的儿子楚青,心里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叶薪留意到了大夫人的神态,转身对着楚青抱拳说道:“楚青兄,不知你对令妹的婚事有何高见?”
楚青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么?我能有什么高见低见。”叶薪被一顿抢白噎的说不出话来,悻悻的放下了抱着的双拳。这不是自找麻烦么,明知道这人是什么样子还跟他答话……
楚青起身面向大夫人抱怨道:“娘您也真是的!我和风雅园的青青姑娘聊的正开心呢,干嘛非要把我绑回来?咱家事不是一直都是您和爹说了算。这不,你们倒是聊的开心,我在这儿都无聊的发霉了。没事儿我先走了啊。”说完拔腿便往屋外跑。
大夫人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火冒三丈的喝骂道:“你个孽障,给我回来!你爹出殡的时候你都没回来,自己的亲妹妹嫁人你还是漠不关心,你眼里还有这个家没?”
可惜大夫人的威严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并没有起任何作用,楚青只当没听见,大摇大摆着出去了。
大夫人手指着楚青,骂了两句“孽障”,突然怒火攻心,摇晃了两下便往地上摔,叶薪见状忙上前扶住了,运起灵力,手搭着大夫人的后背输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大夫人才缓过气来。
大夫人眼含泪水,对叶薪哭诉道:“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居然生出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为了月儿,我宁愿就陪着夫君一起去了。”
叶薪忙安慰道:“岳母大人不必心急,楚青兄虽然玩世不恭,却也没什么坏心思。我听人说他在青楼和那几个庶出的兄弟玩的还是挺好的,说明他也不是不顾念家人的人。您毕竟是他的亲娘,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大夫人又叹了口气,谢过了叶薪的劝慰,忙又命人找楚青去了。她这会儿已经有点后悔,对自己的儿子过于溺爱了,这回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任楚青颓废下去,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