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劝慰:“童恩,都是你的家人,何必闹得那么僵。”
“那是你的不是我的。”童恩扯出一丝笑,用手点了几下鼠标,拿过他搁在桌上的文件,问:“季总,有什么事需要吩咐我去做?”
季锦赫眉心深深皱着,食指蜷缩扣在桌上,嗓音冷然,“这是一个即将跟童氏有发展的富商晚宴,能拿到他的投资,你的公司的地位会稳固些。”
童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季总帮我?就不怕被您的岳父和老婆知道,季总会惹出纠纷吗?”
季锦赫低头,淡淡道:“我欠你很多。”
童恩就笑了,片刻后把文件合上,摇头:“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这不好。”
他沉眸,“你不需要这份合作案还是不需要我的帮助?”忽然又俯身盯着她,“如果今天是万敬霆帮你,你不会拒绝是不是?”
童恩姣好的脸上浮现温凉的笑意,“这么比较有失偏颇,敬霆是我的丈夫,而且童氏跟敬远没什么利益往来;可您就不同了,您的身份不用我多说,全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看着,您这么做要是传出去了,不管我有没有接受您的‘好意’,您都是陷我于两难之地。”
他幽幽吐字,“我该高兴你把我们分得这么清还是该高兴童氏有你这么一位老老实实的员工?”
童恩说:“你该高兴你现在平步青云,而不该高兴有关于我的事情。”
对视,是无言的冷寂和清清楚楚的两个阵营,她既不会加入他为她准备好的团队,他也不可能舍弃童向天父女俩给他提供的免费午餐。
童恩记得季锦赫离开时的目光,隐忍,不舍,又包含其他,她看了,心底只有无尽的冷笑。
很多很多年前,在一所老旧的房子里,女孩跟男孩依偎在一起看电影,看到动情时女孩会哭,问男孩,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跟我一起。
男孩想了很久都没有开口。
女孩笑了笑,说只是开个玩笑,她并不追求那种爱情,但若是死能同穴的爱情,也算很美了。
说完她就给他泡了杯麦片,麦香四溢。
麦片喝完了,男孩始终没说话。
女孩以为自己言语想法太过幼稚,他那会儿还在找工作,压力肯定很大,她又怎么能说些煽情的话惹得他分了心神呢?
到了晚上他送她回去的路上,说了这么一句话,“童恩,人还得走很远的路,没有谁离不开谁,未来怎样都难料,我现在的承诺只不过是甜言蜜语,我想用行动来表示。”
他就像一个预言家,遇见了会分开似的。
他又像一个笑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个时候童恩很懵懂地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很乖地听话,等他用行动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但他说得对,未来怎样都难料,她想不到她会有跟他提分手的那一天,也想不到会撞见他跟童语彤的奸,情,过往的一切都成了泡沫,甜言蜜语成了很讽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