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起来并不轻松,带着淡淡的失落,忧愁,就像是多年前刚失忆那会儿,她时不时会问他【拓远,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我觉得我好像有些记忆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时候他骗她说小车祸导致她混淆了现实与梦境。
申拓远瞧出她的心不在焉,却没有点破,搂住她的肩头说:“好。我陪你走走消消食。”
童恩瞧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干净的手指,一时间说不出拒绝的话。
童恩迷迷糊糊走了一段路,骤然发现都到了家门口,她强迫自己微笑,转过身对一路上陪着她的申拓远说:“谢谢。”
“你到了,我能上去坐坐吗?”
在她认识中,申拓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国外两人互相扶持,后来他又失踪了一段时间,童恩对待他有关心也有感激。
给他煮了醒酒茶,童恩端到客厅去,发现他正站在客厅里的一张合照前,似乎看得十分认真。合照就是棋棋三岁的时候她带他到照相馆拍的,温馨美好。
申拓远不知在想什么,却也觉察到童恩出现在身后,转过身来。
童恩放下解酒茶,说:“快来把解酒的喝了吧。”
他走了过来,坐在沙发上,一把拽住童恩想要撤离的手。
“嗯?”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棋棋?”他用了八成力道,童恩扯不开,他眼中又是坚定和复杂,叫人心乱如麻。
“有空就见到了,棋棋现在在他爷爷家。”
他又狠狠一拽,童恩差点站不稳摔入他怀中,无奈撑着沙发愕然地看他。
“童恩,孩子的爸爸呢?”
他如此逼人实在是少见,就像只要从她口中知道一个答案就会引爆他的坏情绪。
她摇摇头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这件事,你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跟你说。”
申拓远趁着酒意上涌,看着她说:“你什么时候能不一个人承担?我们认识这么久,还不够你卸下防备告诉我你的难处?”
童恩手腕都被他拽红了,她抿着唇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现在我自己都乱。我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很多事情好像发生过,又好像只是我的梦一场。拓远,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的心很乱,脑子也很乱。”
申拓远一听,松开她的手,站起来将那碗解酒茶一口灌下,然后说,“梦就是梦,现实是现实。”
童恩不说话了,周围显得过分安静,没有棋棋的家格外冷清,她想念棋棋,这是事实。
申拓远冷静片刻后发觉自己语气太苛刻,转过身来走向她,从背后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说:“童恩,我会把棋棋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以后我们也可以给棋棋生个弟弟或者妹妹。”
“拓远……”她有气无力喊他。
“怎么了?还不舒服?”申拓远摸摸她的头发,刚想看看她是不是发烧,就被童恩一侧身避过。
他措手不及。
她皱眉为难道:“对不起。我没办法答应你,我们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