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现在我却以这样的方式重新来走一遍这条路，这人世间的事，还真是有意思。”
看她说的这么投入，魏念南愣是没敢插一句你不是人，所以你的事，也算不上是人世间的事。
沈柚清却自顾自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会那么轻易的死掉，一路上我一直在求他们，让他们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再做最后一件事情就好，可是他们没有答应。”
这不是废话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来了这个地方之后还能再回去，就算当年的美猴王，也不过是因为冥帝和司命之间的赌约，灌了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深究，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乌龙，你又没有他那个本事，凭什么有这样的特例?
沈柚清缓缓抬手，指着前面的三生石，“他们领我去看那块三生石，那上面说我上一世死于一场瘟疫，今世我是被仇家所杀，不过明明是三生石，上面却没有我的来世，你说这是不是一块破石头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孟萌萌的下巴，强迫她顺着自己的视线看过去。
这还不止，她接着将手指指向了望乡台，“在那儿，我看到了我唯一儿子，被人看了脑袋悬在城门上示众，和我哥哥一样。”
接下来是奈何桥，“我走过去是时候，下面有无数的恶鬼，想要拖我下去，不过我终究还是过去了，因为那些所谓的恶鬼，都没有我恶，这句话是在对面整好以暇的孟婆大人你告诉我的，你还记得么？”
这下孟萌萌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沈柚清放着魅影吧的捷径不走，偏偏饶了这么一个大圈子跑到酆都来，还特意带着自己一起，又将那些过往的旧事一件件的说出来。
不过是为了羞辱罢了。
她之前说，从前冥府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她都会还给孟萌萌，这个……也算其中一样了吧。
“……呵，你说的这些，我一样都不记得了，冥府每天要来那么多的死魂，我要是每一个都记得，那不得累死?”
听她这么说，沈柚清也不恼，“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我一样一样的告诉你，你总会想起来的。”
孟萌萌:“……”
这个女人是真的疯魔了，她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是羞辱的话，之前将自己踩在脚下，到之前胸口的那伤，已经足够了……
将孟萌萌拖到冥河对面，指着一个破旧的台子，“呐，当时你就坐在这个地方，像是看一只苍蝇一样看着我，将一碗散发着恶臭的碗递给我，说我生前恶贯满盈所以只配喝这种猪都不愿意闻一闻的汤，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的眼神里满满都是鄙夷。”
孟萌萌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动，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没记错的话，那一天，自己正好和冥帝吵架了，那时候冥府的改革议程刚被提出来，但是冥府反对的声音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