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有些晕,只觉得自己被人抛到柔软的床榻上,还未反应过来,呼吸间瞬间充斥着成熟的男性气息。
景辰两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眼神暧之昧又缠之绵,从她的眉,她的唇滑落到胸前,那股视线几乎要穿透她单薄的衣衫。
“皇上!”
乌情儿心一惊,也顾不得找什么理由,直接拽住了景辰要挑起她衣服的手。
景辰挑眉,他微微压低了身子,两人鼻息交融,洒落在乌情儿的雪颊上,声线低哑,又有一丝邪魅,游离在她耳畔边:“爱妃装疯卖傻,真是让朕惊喜。既然那么卖力讨好朕,朕怎能不好好回报一下爱妃呢?”
这人还挺喜欢自作多情的啊。
乌情儿额头上冒着细汗,尬笑几声:“皇上多虑了,臣妾自知配不上皇上,心中不愿在深宫中待一生,才会出此下策,请皇上恕罪!”
景辰修长的指微微挑开她的衣襟,凝视着隐约露出雪白的肌肤,他只淡淡的“哦”了一声。
眼见自己贞操都要不保了,乌情儿咬咬牙,道:“皇上!来个交易如何?”
景辰闻言,竟住了手,他挑着笑,看似饶有兴趣:“交易?”
乌情儿趁这个机会赶紧爬起身,躲到床榻的一角:“是。臣妾知道皇上登位以来政敌众多,若臣妾助皇上清除政敌,坐稳皇位,那么希望皇上能还臣妾自由,让臣妾出宫!”
话毕,景辰狭长的眸,逐渐深沉,漆黑到几乎透不出一点光。
“呵。”他笑了,声音却听不出半点笑意。
乌情儿正忐忑,她下巴蓦然被大手掐住,红唇立即被景辰夺走,鼻息间满是他的气息,浓烈,几乎将她整个人包围。
“不要……”
乌情儿反抗不了,男人的力气很大,逐渐将她意识吞没。
什么叫做禽之兽。
想必眼前这位九五之尊能用身体来完美表达出“禽之兽”的含义。
乌情儿气息混乱,只觉身上有一只大手四处游走,缓慢又撩人,总能轻易挑拨她的神经,简直要疯了。
她纤长的眼睫沾了泪珠,纵横交错在一起。
景辰停住的动作,撑起身,凝视着乌情儿哭得乱七八糟的脸,诡异地沉默下来。
乌情儿缩成一团,低低哭泣着:“不要……”
哭了好一会儿,她偷偷摸摸睁开眼,原本还覆在她身上的皇上不见了踪影。
是……走了吗?
乌情儿环视四周,确定没人,松一口气之余又忍不住飚出几滴眼泪,不行了,掐自己掐过头,都要疼哭她了。
不过今晚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但她却再也没能出过皇上的寝宫,每回走到门口,都被守在的侍卫拿着银枪‘客气’地请了回去。
不过他也从未回来过寝宫,也省了想怎么应付他的力气。
乌情儿搞不懂景辰到底是何用意,要是故意惩罚她的话,她想,他是做到了。
乌妃多日未出皇上寝宫,传遍了后宫,引得一众妃嫔妒忌,每个人都想暗戳戳找茬,可惜没那个胆。
在天子之地找茬,她们不想活了吗?
然后有个不想活的站出来了,便是初心媛,记恨着上回泼尿之仇,这次她又卷土重来了。
“好你一个乌妃,装疯卖傻欺骗皇上就算了,还使出下三流的狐媚招数勾之引皇上!”
初心媛姣好的面容狰狞扭曲,一言一语中不自觉透露着嫉妒,她自己只身一人前来,气势上倒是挺不错。
“初妃娘娘,你是嫉妒了吗?”
乌情儿笑了笑,在寝宫中都要闷出蘑菇了,正好有个人消遣下时间也不错:“算了,本宫不屑与傻子说话。”
“你!你好大的胆子!”
乌情儿转眸,懒得看她:“谁应谁便是傻子。”
无论她是装疯卖傻,还是神志清醒都能把初心媛气得七窍生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憋着泪含恨离去。
“爱妃似乎觉得烦闷?”
初心媛离开不久,多日不见的景辰终于出现在寝宫之中,他却一袭雪白长袍,身姿修长,凤眸微眯,似乎泛着笑意,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在散发着高贵与优雅,宛如月中仙般飘逸出尘。
乌情儿一见他出现,就开始警惕起来,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似的:“皇上可以试试,足不出户在寝宫待个两三天,就能知晓臣妾的感受。”
景辰薄唇浅勾:“既然烦闷,朕便带你去个地方。”
令乌情儿很意外的是,他竟然带她出宫?她不由抬头,看了天上一眼,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第一次出宫,却没有想象中欢喜。
她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满目萧瑟,大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其中一个人看似营养不良,走路也颤巍巍,蓦然间倒地不起。
在那一瞬间,所有路人像是受惊了动物似的,纷纷散开,靠近也不敢靠近。
眼前的一幕,不由让乌情儿细眉紧蹙,她下意识走过去,却被景辰拉住了,只听他声音冷淡:“若是你想死,便过去。”
说完,来了几个官差,用草席随便裹住那人身体,便抬走了。
“京城爆发瘟疫已经三日了。”景辰手持折扇,点了点额头:“若你能一日之内找出解决瘟疫的法子,你出宫一事,朕可以考虑考虑。”
原来这就是带她出宫的原因,这也不失是个好机会。
乌情儿闻言,转眸,认真地凝视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自然。”
瘟疫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治之症,但对乌情儿来说,这些只不过小儿科而已。
“臣妾有一事相求。”
乌情儿转了转眼珠,轻声细语地说道:“能否借御药房一用?”
景辰挑眉:“准了。”
乌情儿不仅要借御药房,还要带个病人过去,这一举动不得了了,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开始慌了,不敢靠近她半米。
就怕她身边的病人把瘟疫传染到他们身上。
若不是景辰在场,估计这群老太医肯定吹胡子瞪眼大呼着:大齐国要亡啦。
乌情儿小小的身子如一阵风,走进御药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抓了几味药,仔细端详过后,丢到太监手上,淡淡道:“按照这个方子熬药,给病人喝,期间保持周边环境干净。”
太监瞪眼,啊?这就完了?
完了。
乌情儿用肯定的目光告诉他。
宛如如有神助般,病人才喝不到两天,竟然痊愈了,太过神奇,令不抱希望的太医们都纷纷把下巴吓脱臼了。
“皇上让臣妾所做之事,臣妾办到了……”
乌情儿用期待的小目光望着正慢慢打量着药房的景辰。
景辰点点头,冷峻的脸没有半点笑:“这药方虽好,但所用药材昂贵,并不是寻常人家能买的到。”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还好乌情儿早就留了一手,她又摸出了一张药方。
这张药方是上个药方的改良版,虽没有上个药方极快见效,但至少能在一周之内康复。
景辰将药方压在奏折下,冷硬的眉眼,有着一股淡漠,他淡淡道:“好,爱妃可以退下了。”
乌情儿一愣,等下,出宫呢?说好的出宫呢?
似乎猜到乌情儿要说什么,景辰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出宫一事,朕说了可以考虑考虑。”
……这个王八犊子,敢情跟她玩文字游戏呢!
乌情儿憋着一口怒气,敢怒不敢言,只能愤愤离去。
而乌念和初心媛两人今天很倒霉,直接撞上枪口上了,她俩在宫廊上看见乌情儿,见四处没人,直接作死对乌情儿开炮了。
乌念嘲讽道:“这不是我的好姐姐么,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呢。”
乌情儿看也没看她们一眼,擦身而过。
初心媛瞪眼:“你给我站住!你个小浪蹄子从皇上御书房走出来,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法子勾之引皇上?”说着,就握住她的手腕。
乌情儿没好气地转眸,冷凝着她:“我今天心情不好,少来烦我。”
“你!”
乌念又奇怪笑了笑:“姐姐不讨皇上喜爱了吧,也难怪呢,活该!”
不提还好,一提乌情儿就冒火,她紧抿着红唇,直接洒了一手粉末洒到乌念两人脸上,呵呵一笑:“继续嘚瑟,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哭着求我。”
乌念不以为然,但第二天清晨,她一看见铜镜中的自己,美眸中顿时惊恐,凄惨的尖叫声划破了将军府的上空。
“啊——!!!”
乌鸿冲进来:“怎么了?念念?”
当他看见乌念的脸那一刻,堂堂七尺的魁梧大汉也不由倒吸一口气,退后几步。
乌念悲痛地捂住脸,掌心中的触感满是凸出圆鼓鼓的脓包,秀美的脸庞变得丑陋不堪,她哭得撕心裂肺:“爹爹,我的脸!我的脸毁了!”
乌鸿连忙哄道:“没事没事,爹爹这就找大夫帮你看看。”
可惜找了好几个大夫,他们的回应都是一样,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现状,要医,也无从下手。
乌鸿更是急得焦头烂额,过不了几日,乌念就要进宫,若是被皇上看见这幅模样,估计人头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