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崔主任,这个令您为难了吗?”司徒彧的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让崔长生不敢反抗。
这个司徒彧,可是来头不小,市长那边一再的提醒,一定要好好的招待着,他说什么,他怎么好反驳?
“司徒先生,瞧您这话说的……”
“既然没有让崔主任为难,那就开门吧,进去看看!”
“这……”崔长生依旧不动,脸上的表情极不情愿。
“崔主任这是怎么了?铸造厂是因为闹出了人命才关的,我们来这里投资,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大把的真金白银投进来,难不成要考察一下地形,崔主任都推三阻四的吗?”
崔长生一脸惶恐:“司徒先生,您别生气,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能不让您进去看看吗?”
说着崔长生对着周叔使眼色,周叔立即找到了钥匙打开了制造车间的门。
十几年的荒废,制造车间里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里面的摆设还是像十几年前的发生人命的那一夜一样。
扳手和维修工具,散落一地,秦四月的目光盯着巨大的熔炉,眼睛里竟然闪现出来一种火光冲天的场景,那些铸造工人,时不时的观看着炉火,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满脸笑容的坐在椅子上,不断的踢着腿。
秦四月的脑子嗡的一声,猛然间回神。
司徒彧似乎注意到了秦四月的失神,站到了她身边,低声询问:“你没事吧!”
摇了摇头,秦四月竟然觉得脊背后面一片冰凉,崔长生走到了两人面前,一脸的谄媚:“二位看到了吧!这就是铸造车间!”
“崔主任,当年那件人命案发生的时候,现场都有一些什么人?”
秦四月的话,惹得崔长生顿时谨慎起来:“这位小姐……您……问这个做什么?”
看出来了崔长生的谨慎,秦四月笑:“为什么就是刚才听周叔说起来那件事,觉得好奇,随口问问!”
崔长生这才踏实了几分:“周叔年岁大了,就爱顺嘴胡邹,不过都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那崔主任,你也知道当年的那件人命案?”
“嗯,当年我在铸造厂里任职,是厂长,曾俏俏出事的那一晚,我也在厂里,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曾志飞抱着她女儿的鞋子嚎啕大哭,所有的人都说曾俏俏掉进了熔炉里……”
说这些话的时候,崔长生一脸的惋惜:“可惜的一个活泼开爱的小姑娘,就这么没了,曾志飞的爱人,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精神失常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所以,谁也没有亲眼见到曾俏俏掉进熔炉?”
“这……还用亲眼所见吗?当时在铸造车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曾俏俏的惨叫声……”
崔长生有一些惊讶的看着秦四月,这位小姐,真的是为了铸造厂的开发案子,来考察的吗?
秦四月并不理会崔长生探究的眼神,在熔炉的周围不断的来回走着,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