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一定是骗他的!
对!
一定是骗他的!
毛清仪抿着唇,心里暗搓搓的想着,一会儿就让人把那个贱人卖回勾栏院去!一定!
谁知师爷在他的期待中,缓缓启了口。
击碎了他所有的希冀。
“老爷,她说的,都是真的。”
砰……
毛清仪所有的期望,就像一个易碎的瓷瓶一样,碎了。
怎能?怎能再也起不来?
他的前途,他的官位,他的乌纱……
“连盛!赵明暄!师爷,去、去……去找人给我报仇!”
他的病,一定是连盛让人下的手,一定是!
他要他死!他要他全家都给他陪葬!
师爷立在一旁,睫毛轻闪,“老爷,怕是不成了,程公公又来了。”
程公公?
毛清仪的唇角狠狠一抽,“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我这个样子,我这个样子若是给他见了……”
“老爷莫急,程公公不过刚到,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老爷,不如我说你出门办事了,要隔几天才回,再问问他有什么事可好?”
他刚刚在前堂处理公务,程公公的尊驾便到了,他刚跟程公公说了没几句话,就有小厮传话老爷找他,他便安排程公公到不远处的酒楼先用膳了。
毛清仪看着自己这幅尊容,实在是不合适让程公公瞧见,便朝着师爷点了点头。
“记得招呼、招呼好他,千万不要跟他说本官得了马、马上风。”
若是给程公公知道了他的病,怕是他这官就做不成了。
师爷自是一心护着他的,可是岂料程公公这次来的目的,还与上次差不多。
“咱家是来宣旨的,既然你家老爷不在,你便与咱家一起走一趟桂花村吧。”
程公公轻描淡写的话语,却仿佛一棵石子,砸进了师爷的心湖。
又有圣旨下到那赵家?
“怎么?你也忙得很?”见师爷呆若木鸡,不言不语,程公公的脸色忽地沉了下来,不悦道。
师爷闻言,急忙缓了缓脸色,朝着程公公笑眯眯道。
“不忙,不忙,小的没什么好忙的。那是现在,还是等明日再去?”
程公公懒懒的掀了掀眸,手,轻轻抚了抚之间的指环。
“现在。”
*
程公公一行,刚刚驾着马入村,便有人围了上来,瞧热闹。
“哎哟,这赵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这……这马背上的大官,瞧着比县太爷气派多了。”
“就是,那模样也生的好呢,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大官。”
程公公今年不过三十有二,加之去了势,又保养得宜,竟是比一般男人长得阴柔嫩面许多,瞧着就是个美男子。
况且那嗓门并非戏里那样尖细,但也不像有的男人那般粗犷罢了。
“老爷,来了。”
阿逊听到村子里外面传来的马蹄声,出门瞟了一眼,便转身进门,朝着连盛汇报。
彼时,连盛正在堂屋里品茶。
这几日,他闲得无聊,爱上了喝锦绣泡的茶,明明不及江南专业茶道师的手艺,却偏偏让他爱不释口。
听到阿逊的话,连盛波澜不掀的抬了抬眸子,放下了手中茶杯,慢条斯理起了身。
“叫上他们,一起迎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