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和罗氏拉也拉不住,赵长青眸子一沉,急忙走了过来,单手箍住了吴氏带到了一旁。
“老婆子,你别慌,你这么吵着,孟老弟没法给老大看的。”
吴氏回过头就对着赵长青的手臂掐了一下,发泄自己憋不住的难受。
孟郎中则安安心心的开始给赵明德诊治起来。
“这伤像是被人从高处推下,磕到了硬物所致,有些严重,不过暂时于性命无碍。只是头部想来是全身控制所在,具体哪儿不好,还得等他醒来再看。我先给他开些外敷的药,这几天小心照顾着,他醒来了,再去叫我。”
说着,孟郎中便打开了自己的药箱,从里面取出来一把明晃晃锋利无比的小刀,对着赵明德的后脑勺比划着。
吓得吴氏脸都白了。
“孟郎中,这……这是做什么?”
怎么还要动刀子吗?
孟郎中见自己手中小刀吓得床边很多人都脸色苍白,不由和颜一笑。
“伤口在头发林里,不好护理容易化脓,我把他周围一圈农发给剃了先,切记莫让伤口沾水沾脏物。”说着,转过身就剃了起来。
有长发遮掩时,大家还不觉得那伤口有什么渗人的,只是流的血有些多而已。
可是当孟郎中把头发剃掉之后,那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后脑勺吓得大家都倒抽一口冷气。
“嘶……伤口……伤口怎么那样深啊。”
董氏在一旁看着,都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隐隐作疼。
“孟叔,里面的头骨没事吧?”
锦绣忍不住启唇相问,若是没伤到骨头还好,若是伤到了骨头,这可难办了。脑髓要是被污染了的话,赵明德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好在孟郎中摇了摇头,“还好,骨头没摔破了,但里面的脑髓肯定有些受震荡,所以具体怎么样还得看他醒来之后。”
锦绣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要人在,就好。
等孟郎中亲自给赵明德上了药,并留下了替换药物之后,赵明暄便亲自送孟郎中出了门。准备回屋的时候,望向隔壁烧得破败焦黑的老院子时,眸光一闪,脚步一转,朝着老院子走了过去。
“作孽啊,当初我为什么不同意他搬到新院子里住着呀。要是一家人在一块儿住着,今天、今天老大就不会出这事了。”
看着躺倒在床的大儿,吴氏一时忍不住,大声的嚎哭抱怨起来。
杵在床旁的董氏当即白了一张脸。
不可思议的看着吴氏,唇角打颤。
娘,这是在怪她吗?
怪她娘几个,占了属于赵明德的地方吗?
唇角一勾,明明是笑,却笑得一脸苦涩,正要给吴氏道歉,就听旁边赵长青走上前来朝着吴氏轻声怒喝。
“老婆子,你说什么胡话?昨晚要不是老大住在隔壁,咱们全家都得去见阎罗王,他犯了那么多错,昨晚难得做对了一回,你不该哭的。”
“可是现在就他一个人躺着,我这心里……难受啊。”
吴氏明白那个道理,可是现在却不是那么回事,现在躺着的只有赵明德一人,她这心里憋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