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风越是看着这扇浴室的门,越是心浮气躁,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思考了。
他机械地低下头,看了一眼名贵的腕表,黎棠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女人洗澡这么麻烦?
她的手还受伤,苏凛叮嘱过不能沾水。
他绝对不是关心她,只是不想明天陆老爷子继续拿她的手大做文章罢了。
陆尧风勉为其难去敲门,面无表情地问:“洗好了吗?”
“等一下!”
洪亮而急促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娇滴滴的,怯怯的,真是要人命啊。
他冷着声提醒:“你的手臂不能沾水。”
“我知道了,你别急。”
陆尧风莫名其妙,他哪里急了?他根本一点都没急好吗?
他到客房去洗了澡,出来后,看到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影,顿时面如土色,“爷爷,你不睡,这么精神?明天需要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番?”
“不,我这就去睡了。”
陆老爷子嘿嘿地笑着,到了这把年纪,最讨厌去的地方莫过于医院,这臭小子,对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陆尧风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如果爷爷睡不着,我不介意现在带你去医院,反正苏凛应该在加班的。”
陆老爷子马上溜走,但他还会卷土重来的,真相就在一线之间。
陆尧风灰头土脸地回到卧室,一推开门,看到的一幕简直让他的心跳快要窒息。
白花花的……没有穿衣服的……
他侧过头,视线离开她,恼怒地问:“你在干什么?”
要诱惑他,不至于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吧?她把他当做什么了?饥不择食的野兽吗?
他故作淡定地挠着头发,实则遮挡着视线,不想看。
他安慰自己,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黎棠长相美艳,他有冲动是正常的,并不奇怪。
但只有在内心深处,他才知道,这些年来,只对她一个人动心过。
黎棠双手捂着自己,她很无辜,她洗了澡才发现她没带睡衣,在浴室里面喊了几声,没见人回应。
确定陆尧风没在室内,她才斗胆出来,谁知道她刚出来,他就回来了!
好羞羞!
地缝多少钱?她想买一条地缝把自己给埋了。
“我忘记带睡衣了。”
黎棠怯生生地解释,她要脸。
陆尧风冷哼,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以为他会相信她?笑话,她诡计多端,他不会相信,他黑着脸,“穿上衣服。”
“嗯,那你别看。”
还说这句多此一举的话,黎棠啊黎棠,还当真以为他是哪个单纯的少年吗?
两分钟没到,始终侧着头的他听到黎棠软软糯糯的声音:“我已经换好了。”
陆尧风转过头,刹那间,鼻子有种要被窒息的冲动,他喉咙里尝到了猩甜的味道,又是昨晚那同款睡衣!
“你在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
黎棠很无辜,她发觉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已经够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了。
而且她在进浴室之前,他不是暗示过她吗?她低头看着自己,她穿这身有错吗?
莫名其妙的男人,太可恶了。
黎棠凑过来,还没开始说话,便马上被陆尧风强势压在门上。
又是这一招,她赶紧招了:“我知道你没问题。”
“叫。”
陆尧风压低声音,沙哑而又磁性,十分好听诱人,怎么破,在诱惑她犯罪啊。
黎棠声音娇软,好奇地问:“叫什么?”
“你昨晚费尽心思搞了这么多,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叫?”
陆尧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黎棠,黎棠有点难堪,她已经想到他要她干嘛了,她不由自主地抿唇,说不出话来。
忽然,她洋溢着笑脸,想看他窘迫的样子,“要不然你叫声示范示范,让我也学学。”
“……”
陆尧风气炸,举起手,无力地捶打在门上,怒不可遏,“你想爷爷进来?”
知道一墙之隔的外面是陆老爷子,他不得不压低声音,极力的压制怒意。
她越来越胆大了,敢跟他叫板。
“我就是不会嘛。”
虽然在舒云恩的教导下,是看过几部片子,不过她每次都是关闭音量,不敢听到那羞耻的声音。
陆尧风里外不是人,他破罐子破摔,用力掐了一下她如水蛇般的腰肢,那绵软无骨的触感让他的心掀起惊涛骇浪,他见她憋得通红,又加重了力道。
“唔……”黎棠发出的羞耻声音,连自己都要鄙视。
肯定不是她!
陆尧风使坏地眯着眼笑,“就是这么叫,懂?”
……
黎棠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脸上红润得跟被火烧一样,热度久久不能消散,她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陆尧风还在洗澡。
想到等会儿他们要同床共枕,她就无比兴奋,这是她日思夜想的,却也在害怕,在羞赧。
她睁着困倦的眼睛,尽管眼皮在打架,但她还是不能睡,一定要坚持到他出来。
可事与愿违,没过几分钟她就敌不过瞌睡虫的骚扰,睡着了。
陆尧风在浴室里冲了整整半个小时冷水,还不解气,该死的女人,就知道跟他作对,叫得那么魅惑干什么?
想想,又开始冲动了。
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她的。
而且整个浴室里,多了她不少东西,空气中弥漫着芬芳,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模一样。
见鬼了!
刚才他听她的声音确实有了反应,为了掩饰,只能借口没洗过澡,进来洗澡掩饰尴尬。
出来后,他故意哼了声,床上的黎棠没有任何反应。
睡着了?
他在忍受冰与火的煎熬,她怎么可以睡着?
陆尧风靠近床边,三下五除二掀开了她的被子,看到她依然穿着那一身睡衣,勾勒出了曼妙的身姿,他发觉自己完全是作茧自缚,忍住鼻子里猩甜的味道,他不情不愿地帮她盖上被子,喉咙里被堵住,很难受。
怕了她,今晚算她走运。
正要走,一双柔荑不偏不倚的扣住了他的手,黎棠眼睛紧闭,轻轻张了张嘴,声音小而软,“别走,好吗?”
“你让谁别走?”
问出这句话,陆尧风的身心绷得紧紧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隐隐有些害怕,害怕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没听到回答,他又紧追不舍地问:“你到底叫谁别走?”
他竖起耳朵,等待着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