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文拿了一块牛肉,“那我们再去买点水果吧?我记得你喜欢吃橙子,还有杨桃对不对?”
“嗯。”
李梓文一笑,推着车走在前面。
身后,章修祺的目光,定格在她背影上的时候,深邃的目光闪过一丝柔情,当初同意和那个李冰在一起,也是为了接近她。
她……
章修祺加快步伐走了过去,从李梓文的手中接过推车,淡淡二字,“我来。”
推车从李梓文的手中脱手,她望着身旁的男人,抿了抿唇,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其实,她心中对这个男人,其实是敬畏多过害怕。
做姐夫那个时候,章修祺是被李家笑脸相迎的女婿,而他总是一副冷傲,高高在上的模样,话语很少,那么不近人情,李梓文平时和他说句话,都是心惊胆战的。
现在,李梓文是被李家丢弃的弃女,而他,为了帮她报仇,可以将整个张家都压在她手中。
可即使这样,他依旧高高在上。而她,却彻底卑微到尘埃,依他靠他,讨好他。
微微叹了口气,她挑拣着苹果去称重,买了水果,李梓文说,“我们回家吧。”
“等一下。”
他推着车子,前往零食区,又拿了很多零食,不过多久,只铺了个底的购物车就满满当当的了。
虽然多,但是李梓文却发现,都是她喜欢吃的。
心中不禁有点小惊喜,姐夫——哦,不,张先生他,竟然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
三日之后。
J国首都,最出名的别墅区中,里面最豪华的别墅,门前。
“这里,喜欢吗?”章修祺的目光落在李梓文的身上,薄唇轻启,“送给你了。”
“送给我?”李梓文脸上掩盖不住的惊讶,随之她摇头,“不,我不能要。”
章修祺冷冷一笑,从手下的手中接过钥匙,放在李梓文的手中,语气霸道而强硬,“给你,就拿着。”
“张先生,我真的……”
李梓文想把钥匙推过去,谁知道章修祺竟用手紧紧的包裹着她,深邃的眸子,坚定异常,“拿着,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实际上,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随之,他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别墅内部,内部的装饰更加豪华奢侈,就像是用金钱堆积起来的一般,名家字画的真迹,珍品瓷器,就连餐具,都是上万。
只这一栋别墅,就抵得上李家主宅两倍的价格。
可是李梓文踩在这纯手工的地毯上,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惶然。章修祺金屋藏娇一般的举动,让她踏入这幢别墅的那一刻,就有一种,她是一直被豢养的金丝雀的感觉。
可,并不是。
“张先生,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李梓文鼓足了勇气,目光落在章修祺背影还是上的时候,多了几分紧张,
“我和你结婚,是为了报仇,并不是为了做你的——宠物。”
斟酌再三,她用了宠物这两个字。
章修祺转身,挑眉,“所以?”
“你不用给我这么好的东西,我配不上。”她的语气,多了一丝惆怅。
继父被害,家产被夺,她守不住继父最后的东西,亦保护不了母亲,哪能享乐?她亦不想习惯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只因为这一纸婚约,终有结束的时候。她怕那个时候,她会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
“我说你配得上,就配得上。”章修祺不喜欢这个妄自菲薄的人,因为这不是他心目中那个人的形象,
“我会帮你报仇。但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亦不许拒绝。”
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扒拉整齐,温热的指腹,触碰着她光洁的额头,“身为我的妻子,自然能配得上最好。还有,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他问,“明白吗?”
这一刻,李梓文彻底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土。
有求于人,就得低着头。
她点头,“明白。”
从此之后,她也不会多言,章修祺送她的任何东西,她都乖乖收下,只因为有求于人,她也失去了拒绝的资格。
只是越来,李梓文越感觉到心惊,因为章修祺的势力,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一点点,而是都隐藏的暗处的。
买别墅,别墅的负责人都会亲自到场,询问有没有什么不满意,他会派人立即修改。
买珠宝,珠宝是由负责人亲自送到家中。
被这样恭敬以对的人,怎么会只是一个张氏企业的总裁呢?这顿时间他送给李梓文的东西,比丰泽园的三处房产都贵。
可他,偏偏又只是张氏企业的总裁。
“晚上,陪我参加一个拍卖会。”
章修祺一个电话,语气冰冷淡漠,从听筒中传来,让李梓文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
“好。”
不过半个小时,就有专人上门,给她穿礼服,化妆,原本还如同一只小黄鸭的李梓文,不过半个小时,就成为了一支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不,黑天鹅。
那一身黑色,镶着碎钻的礼服,不仅将她姣好的曲线勾勒出来。亦是将她整个人,衬的神秘,高贵,优雅。
章修祺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站在窗台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如同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回眸,那浅浅的笑意,弧如弯月的眉眼,就连章修祺,都有一瞬间的错觉。
好美!
见到李梓文之后,他脑海中蹦出一个词语。
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平常波澜不惊的样子。
“好看吗?”李梓文看着他平淡的表情,有些忐忑的问道。
“嗯。”章修祺淡淡淡了点头,“走吧,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梓文点了点头,可是在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脚下一崴,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虽是扶住了墙,却还是有些狼狈。
“你平时,不穿高跟鞋?”章修祺问了一句,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她羞得抬不起头,“不经常穿。”
其实她不是个特别爱美的人,总觉得舒服来的最重要,所以她连皮鞋都很少有,基本都是一水的帆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