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津脸色诚恳,很是执着。
这倒是出乎了沈玉棠的意料,她转头看了一眼沈玉津,眼神中满是疑惑,虽然知道这小子是个做事谨慎认真的主,可是这小子一向也是个很懂规矩的人,铺子里面的账本除了在铺子里能随意翻看查阅,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带出铺子的。
沈玉津今儿一张嘴,竟然提出要把账本拿回家里去,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也不符合常理。
沈玉棠的脑袋里面抽了一下,眼神中略有闪烁,却见沈玉津已经摆开账本和算盘在柜台上,劈里啪啦开始树立账目和钱数了。
沈老汉见他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嘱咐他早些休息,便带着沈玉棠回中院去了,伙计们也早就累坏了,都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偌大的铺子里,只剩下一盏油灯幽幽亮着,清脆的算珠拨动声在铺子里回荡。
第二日,生意果然火爆,沈家铺子的门槛都快要被踩破了,后面锅炉里也是加大火力,尽力多酿两坛,可依然供不应求,沈老汉只得叫了伙计去后院地窖,把原本存起来的酒都搬出来,用以应急。
一时间,银子似流水一般进账,不管是铺子里还是锅炉上都是一片红火,十分热闹,沈玉棠感觉自己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一天下来竟把自己累了个口干舌燥精疲力尽,到晚上开会的时候,已经只剩下瘫在桌子上喘气的力气。
沈老汉很是心疼,伸手揉了揉沈玉棠的脑门,低声说道。
“成儿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了,我下午让你奶给炖了一只鸡,待会儿你跟爷爷回去喝点。”
“好,爷爷。”
沈老汉的手掌心干燥,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粗糙和温度,沈玉棠只觉得心中熨帖,记忆中,这个沈老汉一向是不喜欢与人亲近,这样一下子的抚摸就算是对孩子极大的嘉奖和鼓励了。
沈老汉唇角还带着笑,顺带着看向一边的沈玉津,轻声叫道。
“玉津今儿也辛苦了,待会儿也跟着去喝一碗吧,喝完了好睡觉。”
“不了,爷爷,玉津就不去了。”
不料,这沈玉津却笑着摇头,轻声说道。
“今儿的账目比昨天多了一倍,玉津今儿还剩了点没算完,估计还要留在铺子里算账了,爷爷,您带君成去就行了。”
“二哥,你真的不去?”
沈玉棠一怔,忍不住挑了挑眉稍,鸡汤好不好喝倒是次要,重要的是,这鸡汤是一种奖励也是一份荣耀,代表着沈老汉对自己和沈玉津的嘉奖。
聪明的人还不早就绕着棍子往上爬,一起去喝鸡汤了,怎么这个沈玉津竟然婉言拒绝了?
难不成他是不想要这份嘉奖?
还是说,他真的不喜欢喝鸡汤?
还是说,他是故意标新立异,一定要在关键时刻坚守岗位,深刻体现自己的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直到在中院跟沈老汉一同喝完了鸡汤,走在回东院的路上,沈玉棠都百思不得其解,实在是揣摩不到这个沈玉津的用意。
她正想的出神,却猛然发现了一件极为惊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