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哪门子的管事儿的？沈家掌柜不是个老东西吗？”
打闹的两伙人都静了一下，然而那当头的混混却撇着嘴毫不客气地来了一句，接着又嚷嚷起来。
“不行，这事儿必须让沈家掌柜的出来解决！酒里面掺水掺尿，你们得赔钱！那老东西呢？沈老汉呢，出来！”
“啪！”
那混混骂骂咧咧，话音刚落，脸上却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声音格外清脆，那半边脸登时就红肿起来，混混捂住脸，一时有些愣住了。
却见那边沈玉棠缓缓晃动着手腕，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扬起下巴，语气平淡。
“这一巴掌是教你怎么做人，我爷爷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东西能直言的？”
“你敢打我？”
那混混回过神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挨了这一巴掌，恼得双眼通红，扎着双手就要上来拼命，可小高怎么会让他近了沈玉棠的身，他还没冲上来，就被小高一个扫堂腿给打趴下了。
沈玉棠趁着他摔懵，一脚踩住他脑后的辫子，强迫他趴在地上，右手却迅速拔过一只筷子，戳在他耳朵里，声音沉沉。
“打你又怎样？你来我沈家闹事，是打量着我们沈家没有人能收拾你了？告诉你说，你要是敢动一下，我这根筷子就扎进你耳朵，能戳到哪儿就戳到哪儿！”
“四……四少爷，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您大人大量，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再不敢骂您了……”
那人一动也不敢动，口中早已变了声气儿，一个劲儿地求饶。
沈玉棠黑着脸，手中的筷子却猛然往里面捅了一下，那人哀嚎一声，撕心裂肺，周围的人都赶紧松了手，彻底静了下来。
“说，是谁让你来闹事的？”
“四少爷，小的不是闹事，小的这就把酒钱都给你，您饶了我吧，我的耳朵啊……”
那人一张脸贴在地上，嘴里出气儿带起了一阵灰尘，扑在鼻子上，混合着眼泪鼻涕，说不出的肮脏。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摸出钱袋，小心翼翼地推过来，嘴里哭道。
“钱都在这里了，四少爷，饶命啊。”
“好，小高，把钱收了！”
沈玉棠脚尖踢了踢那钱袋，示意小高收起钱袋，手却并不松开。
“你既然给了酒钱，就说明你觉得我沈家的酒没问题，那你现在告诉我，是谁让你一大早跑来我沈家铺子嚷嚷酒里掺水掺尿，毁我沈家酒水名声的？”
“四，四少爷，没有人指使小的，真的真的……小的就是个棒槌，管不住这张嘴，才给你找了麻烦，四少爷，您就把小的当个屁给放了吧？”
那人痛哭流涕，嘴里只是胡乱求饶，可沈玉棠听得清清楚楚。
这小子嘴里一个劲儿求饶，却并没有改口。
她一巴掌糊在那人脸上，怒声喝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说实话，老子就毁了你这只耳朵！”
“四少爷……”
那人眼泪汪汪，一脸委屈。
“你就算是毁了我这只耳朵，小的也要说实话，您家这酒，确实是掺了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