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一块小小的令牌，沐笙拿在手中却感觉很沉重。
凌玄这是在给她某种诺言？
“拿着它，日后必定会用到。”也不管她是不是拿得安心，凌玄像是送定了这个礼物。顿了顿，跟沐笙道别，“苏姑娘，后会有期。”
沐笙反应慢了半拍，直到他走了两三步，才回道：“凌少庄主慢走！”
他抬眼望过去，看到凌玄的身子顿住了。心有不解，稍微再往前看，才看见不远处沈佩秋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沈佩秋到了，怎么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要遇上凌玄。
气氛有些异样，她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不对，总之沈佩秋的眼神不对。
“佩秋，你来了？”她迈开脚步，迎了上去。
处在中间位置的凌玄也迈开脚步，往沈佩秋的方向走去。他沉默地越过沈佩秋，面无表情。
“站住！”本就将视线定格在凌玄身上的沈佩秋，看他竟然对自己视而不见，话中微有怒意。
这一声站住，叫听了凌玄，也叫停了沐笙。
沐笙知道佩秋的心意，想她应该与凌玄有话说，便站在了稍微有些距离的地方。
“姑娘是在叫我？”凌玄的声音，不惊不喜，一如往常没有温度。
一瞬间，两行泪水就顺着沈佩秋的脸颊而下。她平整了自己的情绪片刻，问道：“你不认得我？”声音微颤。
“认得。”凌玄坦诚道，只说出这两个字。
本在心中有过许多念想的沈佩秋，忽而在重遇凌玄的这一刻，跌入了失望的境地。她转过身，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
而后徐徐转身，情绪已经恢复如常，说道：“有句话，我想亲自问问你。”
“姑娘请说。”凌玄颔首，一副等着她说话的样子。
沈佩秋咽了咽口水，面色有些惨白，有着紧张的意味，“那天，是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清楚，我是不是清白。你现在告诉我，我是不是清白的？”
凌玄望了一眼沈佩秋，点头，“是。”
“所以，你是这个世上唯一那个看过我身子的人。”沈佩秋直直地凝视着凌玄，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凌玄皱眉，哑口无言。半晌，才道：“事出紧急，无意冒犯姑娘。”
沈佩秋紧紧抿着薄唇，眼眶微红。她豁出去姑娘家的尊严说出这些话，眼前的人却不为所动。
可命运既已注定，除了眼前这个人，她这辈子也不会再看其他的男人一眼。
“你既然救下了我，就不能对我置之不理。除了你，这辈子，我无人可嫁。”沈佩秋一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此话一出，周围似乎都变得安静了起来。
沐笙其实心里很高兴，前几日见到佩秋时，她还是那般的失魂落魄，一蹶不振。难得在凌玄的面前她有这样的勇气，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或许这就是命定的缘分。
她是为了他而去寺庙祈福求姻缘，也是因为这一场寺庙之行遇到了意外。
她屏息着等待凌玄的反应。
一个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江湖门派少庄主，一个是朝中重臣掌上明珠。本来身份就有着云泥之别，可偏偏就遇上了，只是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沈姑娘，凌某不会是姑娘的良人。”凌玄侧身，回答了沈佩秋这么一句话。
“你觉得，我不配？”沈佩秋一字一句，出声质问。
“沈姑娘抬举凌某了，姑娘贵为国公府千金，凌某只是一介布衣，是凌某配不上姑娘才是。”
“那你是嫌弃我？”沈佩秋又追问。